为什么我要生在这样的家庭？
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母亲？
李适扫了一眼餐桌，所谓“丰盛”的菜肴让他皱起眉头。
除了炒鸡蛋勉强算个荤菜，其他全是发黄的烂菜叶，火候明显是外行的手艺。
“没胃口。”
他毫不掩饰地表现出嫌弃。
张母愣在原地，知道自己的饭菜实在拿不出手。可这又能怪谁呢？李适给的钱早被她输光了。
李适勉强笑了笑，劝道：“知道不合口味，就吃一口吧，当给我个面子。”
话音刚落，他的脸色突然沉了下来。
“跟谁在这儿客套？该不会又赌输了来要钱吧？这个月的工资我都给你了，整整322块。”
他直接把话说死，心里想着上次给你点甜头是为了逼你女儿，这次可没门。
“哪能，就是阿姨太久没见你了，心里惦记。”
张母堆着假笑奉承道。
李适心里冷笑：谁是你阿姨？少在这儿装亲热！除了钱还能惦记什么？
“哦，我也挺想您的，可晓雯不让来，我能怎么办？”
说着故意看了张晓雯一眼。
张母顿时怒火中烧：“死丫头活腻了是不是？没听见李顾问说惦记你妈吗？？”
扬起手就要打女儿。
张晓雯不躲不闪，心里一片冰冷：他惦记的是我，你这个老东西有什么值得他惦记的。
“行了，没工夫听你们扯闲篇。要吃就赶紧吃，不吃我和晓雯还有事。”
李适急着办事，不耐烦地打断。
“还不快给李顾问盛饭！”张母对着李适赔笑脸，转过头便对女儿凶神恶煞。
暗骂这次没捞到好处，等下个月发工资非得刮层皮不可。
李适把这些心思听得一清二楚，心里冷笑：看看到底是谁刮谁的皮。
动不了老的，还动不了小的？
“啪”地一声把碗扣在桌上。
“你们慢用，我等张晓雯。”
这副高傲的态度气得张母牙根都快咬碎了，却不敢吭声。
现在李适可是家里的财神爷，每月322块工资的体面人。
“我不饿。”张晓雯实在不想再看母亲那张脸。
“那正好，带上东西跟我去爬山。”
“对了，专门给你买的瑜伽裤，待会儿换上——穿这个爬山别有味道。”
张晓雯换好衣服出来时，张母瞪大眼睛差点惊掉下巴。
“这条裤子真时尚，摸起来就显得高档。”张母厚着脸凑过来讨要，“李顾问，你那儿还有吗？也给我来一条吧。”
“您穿不合适。”
李适咧嘴一笑，拉着满脸通红的张晓雯直接出门。
看着两人的背影，张母眯起眼睛琢磨：
这李适不吃她这一套，但自家女儿还不是好控制？只要抓住女儿，就能牵制住他了。
我真是个聪明人！
正当张母暗自得意时，女儿已经被带走了。
刚走出家门，张晓雯感觉胸口压抑的情绪一下子散开了。她回头央求道：
“今晚之后，能帮我租间医院附近的房子吗？我不想回来了。”
“那得看今天爬山能不能让我满意。”
李适挑眉提出条件。
尽管对眼前的人充满厌恶，但比起像吸血虫一样的母亲，至少跟在他身边还能活得体面。
张晓雯暗暗抓紧了背包带。
察觉到她的想法，李适忽然语气柔和：“乖，只要你听话，要星星我都给你摘。”
“快走吧，”张晓雯强挤出笑容催促，“趁天没黑早点上山，保证让你玩得开心。”
两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通往荒山的小路上。
这个夜晚，注定有人欢喜有人愁……
山风拂过枯枝，在暮色中发出呜咽般的声响。
张晓雯第一次看到深山夜晚的繁星，忍不住指着天空惊叹。
“真没想到这里的夜景这么美！”
身边的李适心里暗暗翻白眼，心想谁要陪你赏星星？
没有回应，张晓雯雀跃的心情瞬间跌落谷底。
是，这趟是来受苦的，哪有什么心情赏景。
“李适，陪我看会儿星星再走吧？”
李适想着反正还得从山脚开始爬，便随意地点了点头。
见他答应，张晓雯眼睛一亮：“从来没人陪我看星空呢。”
这句话让李适忍不住笑了——装什么纯情，谁会相信你说的话。
在他眼里，这个姑娘嘴里就没一句实话。
爬到半山腰时，李适觉得该办正事了。
可张晓雯却玩得忘乎所以，完全忘了此行的目的。
李适见状冷冷开口：
“早知道就不该提议在医院附近给你租房子。”
“既然你这么喜欢夜景，干脆在这儿多看一会儿，我先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