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为,像你们这样的艺术家,应该在全世界最顶级的平台上,施展才华。”
“所以,他派我来,诚挚地邀请两位,加入我们杜沃斯耶集团。”
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两张支票,放在桌上。
“这是安托万先生的一点心意。每人,一百万法郎。只要两位点头,这笔钱,立刻就是你们的。”
“并且,集团将为两位提供最好的工作室,最顶级的材料。你们的年薪,将是这个数字的五倍。”
一百万法郎!
马伟在旁边听得倒吸一口凉气。
他虽然不知道法郎具体值多少钱,但听这口气,绝对是一笔天文数字。
他紧张地看向沈三娘和童山。
这俩老头老太太,可别被糖衣炮弹给打倒了啊!
沈三娘站起身,慢慢走到桌边,拿起那张支票。
她端详了片刻,然后抬头,看着皮埃尔。
“后生,你知道我这根针,是什么做的吗?”
皮埃尔愣住了,“这……我不知道。”
“这是我们沈家,传了一百八十年的绣花针。玄铁打造,浸过桐油,传女不传男。”
沈三娘的语气,很平静。
“我十六岁拿针,到今天,快七十了。我绣过的东西,从龙袍,到手帕,我自己都数不清。”
“我这一辈子,看得最重的,不是钱,是这门手艺,是‘沈家坊’这三个字的招牌。”
她说着,将手里的支票扔了回去。
“回去告诉你的主子,我们华国的手艺人,有自己的骨头。不是什么人,用几个臭钱,就能买走的。”
皮埃尔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
他没想到,这个看起来温温和吞的老太太,性子这么烈。
他的目光,转向了童山。
在他看来,这个脾气暴躁的老头,应该更好对付。
童山站了起来,走到他面前。
他比皮埃尔矮了半个头,但气势上,却完全碾压对方。
“你瞅啥?”童山瞪着眼睛。
“童……童大师……”皮埃尔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
“你们那个什么少爷,是不是觉得我们很稀罕你们那几个钱?”童山冷笑一声。
“我告诉你,老子十年前,就不玩了。要不是江丫头,拿着我没见过的玩意儿,又答应给我建最好的窑,老子才懒得出山。”
“她懂我的东西,你们懂吗?”
童山指着皮埃尔的鼻子,“你们只懂钱。”
他拿起桌上另一张支票,在皮埃尔眼前晃了晃。
“回去告诉你主子,想挖我们的墙角,他还没那个资格。”
“拿着你的钱,滚。”
童山随手将支票扔在地上。
皮埃尔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捡起地上的支票,狼狈地带着手下,逃出了酒店套房。
马伟看着他们的背影,乐得差点拍大腿。
“牛!太牛了!沈老,童老,你们简直是我的偶像!”
江晚念靠在门框上,脸上带着笑意。
“行了,别拍马屁了。杜沃斯耶是吧?看来,是有人不想让我们安生开业了。”
“厂长,那我们怎么办?”马伟问。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江晚念的眼神,闪过一丝冷光。
“他想玩,我就陪他玩玩。正好,我也嫌这场戏,不够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