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得不够清楚，还是你听不明白？”
冰梦凝神色平静地看着沈天霸，眼中无喜无怒，那深不见底的眸光令他完全无法揣测她的心思。
“是在下有眼无珠，冒犯了公主……恳请公主殿下宽恕耀光商行这一次。”
“我给过你机会，是你自己不要。现在又跑来求我再给一次？耀光商行就是这么做生意的？给脸不要，非要跪着求才甘心？”
字字如刀，诛心刺骨。沈天霸经商多年，仗着耀光商行的势力和自己武幽境巅峰的修为，在北境从未有人敢如此羞辱他。
耀光商行能屹立不倒，正是因背后有异象境强者坐镇。但冰梦凝连不死境都可斩杀，区区异象境，在她面前不过是多几具尸体罢了。
因此，无论她如何折辱，他都不敢有半分怨气，只得缄默低头，不知如何开口。
“方才不是还很威风么？这么快就畏缩了？这可不像沈会长的作风。”冰梦凝再次讥讽。
一旁的冰芮看得怔住——这可是北境声名赫赫的人物，如今却在冰梦凝面前抬不起头，如孩童般无措。
“梦凝，我爹真的知错了！请您大人大量，饶他这次吧！耀光商行可以交给您，我也愿为您做牛做马，只求您放过我爹……”
一向心高气傲的沈媛被吓得泪流不止。她从未经历过这等场面，更承受不住冰梦凝那如有实质的威压。
“沈媛，看在你的面上，我再给你们最后一次机会。”冰梦凝终于开口，声冷如霜，“从今日起，耀光商行需听我号令，全面垄断北境经济。”
沈媛总算松了一口气，但她心里明白，这样做必将引来疯狂反扑。耀光商行幕后之主绝不会坐视北境分部易主，定会派遣强者前来平乱。
可沈天霸已顾不得那么多。他深知冰梦凝的潜力何等可怕——横竖都是为人效力，不如择一明主。想通这一点，他反而踏实了许多。
“放心，只要你们尽心办事，我绝不会亏待你们。将来的耀光商行，只会比现在更加强大。”
沈天霸离去后，沈媛留了下来。冰梦凝本只想借“丫鬟”之说羞辱沈天霸，未料沈媛竟当了真。
“罢了，我只是想激一激你父亲。”冰梦凝摇了摇头，取出一卷心经，“这部功法应该适合你，拿去修炼。我身边，不留无用之人。”
她将拓印的心经递给沈媛。沈媛资质本就不错，只是一直被沈天霸压抑，未曾真正修炼。
“多谢……主人。”沈媛虽满心欢喜，却仍艰难地吐出那两个字。从大小姐沦为仆从，终究难以坦然接受。
“我从未将你视为奴仆，你也不必自轻。”冰梦凝看穿她的挣扎，语气略缓，“安心修炼，不是为我，是为你自己。”
“多谢冰主！”沈媛神色一振，这句话仿佛在她心中掀起风暴。此次经历让她彻底明白——活在父亲的庇护下，根本不可能真正高枕无忧。
如今的冰梦凝虽不能轻易碾压异象境，但对付武幽境已毫无压力。整个北境，暂时还没有能让她感到威胁的存在。
然而暗流汹涌，真正令她担心的并非天岚殿与暗月谷的负隅顽抗，而是沉寂许久的黑暗叛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