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在解析我们的攻击模式!”凯尔将所有武器能量集中到主炮,“护盾的防御频率每0.1秒变化一次,无法锁定!”
王一突然想起水晶柱中尸体的意识,他将星耀之心举过头顶,绿光中混入了那些绿色宝石的能量,化作一道细长的光束,射向护盾上不断闪烁的符号。光束击中护盾的刹那,那些符号突然停滞,露出一个正在缓慢愈合的缺口——那缺口的形状,与星耀之心完全吻合。
“就是现在!”
陈墨按下主炮发射按钮,凝聚了星耀之心能量的离子炮穿过缺口,击中中心球体的外层。星骸碎片如同玻璃般炸裂,露出里面蠕动的肉色组织,无数记忆虫从组织中涌出,发出刺耳的嘶鸣。
“它受伤了!”小雅加快弹奏的速度,净化之音化作金色的音波,将涌来的记忆虫纷纷震碎,“但它的核心还在!”
王一突然纵身跃起,抓住舱壁上的逃生绳,朝着球体的缺口飞去。“王一站稳!”陈墨大喊,同时操控飞船贴近球体,王一松开绳子,准确落入缺口之中。
球体内部是粘稠的能量液体,无数记忆虫在液体中穿梭,王一的防护服表面瞬间爬满了黑色虫豸,它们试图钻入防护服的缝隙,却被星耀之心的绿光烧成灰烬。他朝着液体中心的黑色影子游去,那影子逐渐清晰——是一个由无数神经束构成的巨大大脑,每个神经节点上都闪烁着不同文明的印记。
“你是谁?”一个苍老的声音在王一脑海中响起,无数记忆碎片如同潮水般涌来——有古老文明的繁荣,有黑暗力量的入侵,有守墓人被创造时的场景……
“我是来结束这一切的。”王一握紧星耀之心,绿光中浮现出水晶柱中尸体的面容,“这些文明的记忆不该被囚禁在这里,更不该成为你的养料。”
守墓人的大脑突然剧烈震颤,液体中的记忆虫纷纷聚合,化作无数张痛苦的脸:“我是被创造来守护这些记忆的!黑暗力量侵蚀了它们,我必须把它们锁在这里,否则整个宇宙都会被污染!”
“锁在这里不是守护,是埋葬。”王一将星耀之心贴在大脑的神经节点上,“真正的守护,是让这些文明的光芒延续下去。”
绿光顺着神经束蔓延,那些被黑暗能量污染的节点开始恢复正常,守墓人的大脑发出痛苦而解脱的呻吟。王一看到了真相——守墓人原本是古老文明创造的记忆库,用来保存宇宙中所有文明的印记,却在黑暗力量入侵时被污染,它囚禁自己和记忆虫,是为了防止黑暗记忆扩散。
“帮帮我……”守墓人的声音带着恳求,“用星耀之心的力量净化黑暗印记,让这些记忆回归宇宙……”
王一将体内的能量全部注入星耀之心,绿光如太阳般爆发。守墓人的大脑开始瓦解,化作无数光点,那些光点中包含着各个文明的记忆——有的是母星上的第一朵花绽放,有的是第一次星际航行的欢呼,有的是面对灾难时的众志成城……所有的记忆都化作流星,飞向回廊外的宇宙。
和解者号上,陈墨等人看着中心球体化作璀璨的光雨,星骸回廊的残骸开始稳定下来,不再重组变形。小雅的星语竖琴发出愉悦的共鸣,断弦处长出的金色琴弦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王一从光雨中冲出,被陈墨驾驶飞船接住。他落在舱内,星耀之心的绿光中多了一丝金色的纹路。“结束了?”陈墨问道。
王一摇头,指向回廊外的宇宙。那里,一道比迷雾象限更巨大的黑色裂痕正在缓慢扩张,裂痕中隐约可见无数闪烁的眼睛。“守墓人最后的记忆告诉我,黑暗力量的源头不在任何星系,而在宇宙的‘间隙’里——那是所有被遗忘的记忆、被抛弃的文明、被毁灭的星球所汇聚的地方。”
宇宙平衡器突然投射出新的星图,星图的尽头不再是某个坐标,而是一道模糊的光门,光门周围标注着与星耀之心同源的绿色符号,符号下方有一行新出现的文字,在凯尔的翻译下显示为:“起源之地”。
“看来我们要去宇宙的间隙看看了。”陈墨握紧操纵杆,和解者号调转方向,朝着那道模糊的光门飞去。星骸回廊在身后逐渐远去,那些被解放的文明记忆化作星辰,在飞船周围闪烁,仿佛在为他们指引方向。
当飞船靠近光门时,王一突然发现星耀之心的绿光中,多了一个微小的黑色斑点——那斑点如同活物般蠕动,仔细看去,竟与守墓人核心处的黑暗印记一模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