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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3章 时间沙海的倒影(2 / 2)

其他倒影在此时也开始崩溃。有的在看到自己保护同伴的记忆时微笑着消散,有的在重温第一次创造新记忆的瞬间时流泪化作沙粒,只有那个戴着蚀忆者面具的“倒影安”,还在试图抵抗。他的面具下,露出的不是安的脸,而是虚无之种的灰黑色轮廓——原来这个倒影,是被虚无粒子污染的“可能性”。

“你不是安的倒影。”艾娜的声音突然从和解者号的通讯器里传来——是安的吊坠在播放艾娜之前录制的留言。“你是恐惧的化身,害怕爱能战胜一切的可能。但你看,”留言里的艾娜举起核心水晶,水晶的金光中浮现出安从小到大的笑脸,“就算在所有时间线里,我对安的爱都是唯一的确定。”

面具“倒影”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面具炸裂后,露出的果然是一团虚无粒子。但这些粒子没有扩散,反而被安吊坠释放的金光包裹,化作一颗透明的沙粒,落进了时间沙海——沙海表面泛起一圈涟漪,涟漪中浮现出一段新的记忆:被污染的“倒影安”,在另一条时间线里,最终选择用自己的记忆净化了虚无粒子。

“每个可能性都有被救赎的机会。”安从凯尔的合金茧里走出,手心的吊坠碎片重新凝聚成完整的水晶,只是表面多了一道金色的纹路,“就像沙海会记住所有选择,无论好坏,都能成为未来的养分。”

陈墨的声波检测仪突然发出急促的警报,屏幕上的时间轴显示,他们所处的晶体平原正在下沉,沙海深处传来类似齿轮转动的声响。透过透明的晶体,王一看到平原下方,是一座由无数时间锚点组成的迷宫——每个锚点都是一根水晶针,针上缠绕着不同时代的记忆光丝,而迷宫的中心,悬浮着一块与核心水晶相似的晶体,只是晶体内部,封存着一团流动的金色沙粒。

“那是‘时间核心’。”陈墨将检测仪的镜头对准中心晶体,屏幕上的分析结果让她倒吸一口冷气,“它储存着记忆织网诞生前的‘原初时间’——比织网者、映刻者存在的时间还要早。那些时间锚点在抽取它的能量,维持着沙海的稳定,就像心脏在给身体供血。”

小雅的星语竖琴此刻自动飞向迷宫中心,琴身与时间核心产生共振,投射出一段远古的影像:在记忆织网尚未形成的年代,时间核心曾是宇宙中唯一的记忆载体,无数文明的记忆在其中诞生、消亡。直到某次宇宙风暴,核心碎裂成两半,一半形成了记忆织网的核心水晶,另一半则坠入时间沙海,化作了现在的“时间核心”。

“它们本是一体。”小雅的声音带着恍然大悟,“意识聚合体、黑色球体、虚无粒子...所有威胁都源于这种‘分裂’。就像人的心分成了两半,一半记得爱,一半只记得恨。”她突然按住琴弦,“竖琴感应到,时间核心正在衰竭——锚点的能量抽取速度超过了它的再生速度,再这样下去,整个时间沙海会坍塌,所有未选择的时间线都会化作虚无,进而影响我们所在的现实。”

凯尔突然化作金属光流,顺着锚点的水晶针流向中心。他的金属躯体在接触时间核心的瞬间,化作一层银色的薄膜,将核心包裹其中。薄膜上浮现出织网者的锻造符文,符文发出的光流开始修复核心表面的裂痕——这是他用自己的“记忆金属”,为核心补充能量。

“我的合金里储存着各族的原初记忆。”凯尔的声音透过薄膜传来,带着明显的虚弱,“织网者的金属韧性、映刻者的水晶光泽、混血族群的能量流动性...也许能暂时稳住它的衰竭。但需要有人进入核心内部,重新连接断裂的时间光丝。”

王一的双生水晶突然与时间核心产生共鸣,水晶表面浮现出迷宫的地图——那些时间锚点的排列,与记忆之树的根系完全一致。他想起在记忆枢纽看到的时间锚,突然明白了什么:“记忆之树的根系,其实是时间核心延伸到现实的触须。我们要做的,不是修复核心,是让它与记忆织网的核心水晶重新建立连接,就像让分离的两半心脏重新跳动。”

安的吊坠此刻化作一把水晶钥匙,钥匙上的纹路与迷宫入口的晶体锁完全吻合。“妈妈的记忆在指引我们。”安将钥匙插入锁孔,晶体锁发出清脆的响声,迷宫的入口缓缓打开,“她在另一条时间线里,曾经成功连接过两个核心——用的是爱之记忆的能量。”

陈墨将声波发生器调至“共振频率”,发生器释放的声波在迷宫通道里形成一道金色的光轨,光轨上标注着所有断裂的时间光丝位置。“我会在外围维持能量场,确保你们的记忆不会被时间乱流干扰。”她的屏幕上,代表现实时间线的光点正在闪烁,“我们的时间不多了,沙海的坍塌速度在加快。”

王一、安、小雅三人沿着光轨走进迷宫。通道两侧的水晶壁上,不断闪过各种时间线的碎片:有他们成功拯救织网的未来,有彻底失败的废墟,甚至有他们从未相遇的平行世界。但这些碎片在接触到王一的双生水晶时,都会化作金色的沙粒,融入通道的地面——这是真实记忆在净化虚假的可能性。

走到迷宫中心时,时间核心的薄膜外,凯尔的金属光泽已经变得黯淡。核心内部的时间光丝像乱麻般缠绕在一起,其中最粗的几根已经彻底断裂,断裂处残留着虚无粒子的灰黑色痕迹。小雅的竖琴突然弹出一段古老的旋律,旋律中夹杂着时间核心的“心跳声”,那些缠绕的光丝在旋律中逐渐舒展,像是在回应某种召唤。

“需要用‘未完成的记忆’作为粘合剂。”小雅的指尖划过琴弦,琴身投射出潜能之森的影像,“只有那些还未确定的可能性,才能同时连接两个核心的能量场。就像用湿泥填补石头的裂缝,泥干了之后,就会与石头成为一体。”

安的吊坠化作一道金光,注入时间核心。金光中浮现出无数“未完成”的画面:他还没来得及教给孩子的记忆水晶用法,艾娜还没写完的记忆水晶书后续,凯尔还没完成的金属进化...这些画面接触到断裂的光丝时,光丝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断裂处浮现出翠绿的嫩芽——那是来自潜能之森的“可能性能量”。

王一将双生水晶举过头顶,水晶的光流与时间核心、记忆织网的核心水晶同时产生共鸣。他能感觉到,两个分离已久的核心正在同步跳动,它们的能量场像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