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天大典后,萧蕊向父皇萧景琰提出:“父皇,女儿心有所感,天地间或存不需开花亦能结果的作物,愿外出寻访,为百姓觅得一线生机。”润玉闻言立刻紧紧抓住姐姐衣袖,小脸满是依恋与不安。
萧蕊俯身抱住弟弟,暗中传音:“润玉,此次不便带你同行。记住,你如今是人间皇子,多向父皇学习。他正值用人之际,必会看重你。姐姐是为积攒大功德而去,待我归来可好?”
她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带着几分纵容的叮嘱:“宫中若有人欺你,直接动手便是。扇飞扇死都无妨。你我身负祥瑞,有些先天神力再正常不过。”
安抚好弟弟,萧蕊转向父皇。萧景琰面露忧色:“蕊儿,此去艰险,不若让黑冰台代劳?”萧蕊摇头,语气带着超乎年龄的沉静:“此乃天道予人间的一线生机,唯女儿心生感应方能寻得。父皇,往后莫再信那些神仙了,信天信己,方为正道。”
萧景琰被女儿这番近乎说教的言语噎住,却无从反驳,事实如此。他最终派出一队黑冰台精锐暗中护卫兼记录,同时看向润玉的目光愈发灼热——他的长子已被儒生教得迂腐,次子平庸,三子奢靡,四子荒唐,五子暴戾。
唯有这“祥瑞”所出的六子萧润玉,聪颖剔透,仿佛上天赐予的真正继承人。他遂将五岁的润玉带在身边,亲自教导政事,批阅奏章。
与此同时,清洗世家的雷霆行动展开。愿配合朝廷开仓济民者,可保家族无恙,那些昔日六国遗贵若敢推诿或敷衍,立斩全族!饥荒当前,百姓只觉杀得好!
朝臣噤若寒蝉——谁敢在这事上动手脚,诛九族绝不姑息!萧景琰更派将领押送部分抄没粮草驰援重灾区。
半月后,萧蕊风尘仆仆归来。她带回红薯、马铃薯、甘薯、萝卜等块茎作物,以及菠菜、生菜等叶菜,甚至还有改良蔗种。黑冰台密报详述了公主如何跋山涉水,于悬崖洞穴、深山林莽中寻觅。公主步履如飞,力大无穷甚至曾一掌毙熊,尝百草以辨可食之物。他们拼力追赶仅能记录下公主认定的各类可植之物,并大量采集带回。
萧蕊内心吐槽:这些高产种子全出自系统背包,大楚本土哪来这些作物,还得装模作样奔波!
她向皇帝禀报:“红薯近乎四季可种,甘薯主春秋,马铃薯宜春播辅以秋播。”她特意指出甘蔗:“女儿亦不知为何感应此物重要,或可改良其产量与糖分。儿臣愿潜心钻研作物改良,望父皇勿扰。亦请父皇多加教导润玉。”
萧景琰大喜过望!公主寻回不需开花即可丰产之主粮的消息传开,百姓皆视那位祭天显圣的公主为救星,重燃希望。
皇帝即刻下令推广种植,厚赏公主。萧蕊却推辞不受,见女儿疲惫,萧景琰忙令其回宫休养。润玉见姐姐辛劳,眼眶泛红欲泣,却被姐姐一瞪,立刻抿紧嘴唇忍住——他必须坚强,努力学习,不负姐姐期望。
萧蕊将改良甘蔗与制糖之法悉数传授后,便暂将糖务交予工部,转身直奔润玉居所。这段时日她虽忙于蔗田,却从未冷落弟弟,但凡得空便去相伴。
润玉那份不安已消减许多,在父皇悉心教导下渐显沉稳,但一见姐姐仍会不自觉黏上前。萧蕊面上纵容,心底暗笑:且让你撒娇,这些黑历史日后在你大婚时必当循环播放。
此时,国内粮仓日渐空虚。新播下的薯类尚未长成,旧粮却将耗尽。萧蕊寻至御书房,对父皇道:“儿臣请让润玉登坛祈雨。”萧景琰诧异:“近日并无旱情,何须求雨?”萧蕊从容应答:“此雨非为解旱,乃为催生新粮,助其速长。且百花久闭,天地水汽失衡,旱灾将至,宜早防备。”
萧景琰虽觉奇异,但对这双儿女已有莫名信任,遂命钦天监筹备。润玉闻讯忐忑,悄声问姐:“我行么?”萧蕊轻拍他肩:“昨日你小范围试降甘霖,秧苗顿长三尺,怎会不行?放手施为便是。”
祭坛之上,万民仰望。润玉闭目凝神,看似虔诚祈天,实则暗中运转先天应龙之力。云层渐聚,细雨簌簌而落,精准洒向新垦薯田。
奇迹骤现——嫩芽破土疯长,块茎以肉眼可见之势膨大,转眼便至收获之时!同时某地近乎干涸的河床亦得雨水补充,旱象初显之地重焕生机。
万民欢呼跪拜,称六皇子感天动地。萧蕊遥望雨中身影,心下了然:蛋中积年汲取的先天灵气,终究是有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