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国工业技术大学”,大礼堂。
台下,是从“工业复兴”计划中层层选拔出的第一批天才学徒。
每个人都把腰杆挺得笔直,脖子伸长,瞳孔里全是光。
主讲人,是这所大学的校长,那个名字已经成为活着的传奇的男人——李建国。
国家电视台的摄像机红灯闪烁,将这场课向全国实时直播。
等待这所承载了整个国家工业未来的大学,将如何书写它的开篇。
侧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个穿着洗得发白的老旧工装,身形瘦小的老人走了出来。
他没有走向讲台。
也没有带任何讲稿。
他只是对着后台方向,沉默地点了点头。
工人们立刻动了起来,将一台油漆斑驳的c620老式车床,连同一块黑不溜秋的毛坯钢材搬到了舞台正中央。
台下的窃窃私语声汇成一片嗡鸣。
“搞什么?不是讲课吗?怎么把机床搬上来了?”
“李老身体刚好,不会是想现场表演车零件吧?”
“开学第一课啊!这也太胡来了!”
在亿万双困惑的眼睛注视下,李建国接通了车床的电源。
嗡——
老旧的机器发出一声沉闷的轰鸣,一头沉睡的钢铁巨兽被唤醒了。
他将那块毛坯钢材固定在卡盘上。
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精准。
没有图纸。
他只用游标卡尺和笔,在钢材上画了几道简单的基准线。
然后他拿起了车刀。
那一刻。
他整个人的气场,变了。
佝偻的背脊挺直,浑浊的眼神变得锐利,平静。
他的手稳得出奇。
呲——
车刀切入钢材,尖锐的摩擦声撕裂了礼堂的寂静。
火星爆开。
一朵微缩的太阳,诞生又熄灭。
所有人都下意识地屏住了呼吸。
切削。
打磨。
钻孔。
开槽。
他的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一种暴力的韵律感。
一个小时。
整整一个小时。
李建国没有说一句话。
整个世界,只剩下车床的轰鸣和金属的悲鸣。
没有人觉得枯燥。
所有人的视线都被那双手,那片飞溅的火光死死钉在原地。
终于。
他关掉车床。
从卡盘上取下六根结构各异的金属构件。
鲁班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