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脑子里那些东西,对咱们的同志来说,可是宝贵的学习资料。”
秦山河眉头锁紧:“不好办,她现在是瑞士警方眼里的‘重要证人’,盯得很死。”
“常规路子是不好办。”
陆云从口袋里摸出一个U盘,在指尖轻轻一弹。
“但如果,那家医院的监控和安保系统,突然集体‘中风’半小时呢?”
“再如果,一辆和瑞士急救车一模一样的车,刚好在那半小时内,出现在了医院后门?”
秦山河看着女婿脸上那副智珠在握的表情,沉默了片刻,嘴角咧开一个狼一般的笑容。
自己这辈子,最正确的决定,就是把闺女嫁给了这个比狐狸还精的小子。
离别的时刻终于到来。
日内瓦机场,华夏的专机静静停泊。
几十辆防爆警车闪烁着红蓝警灯,将整个停机坪封锁得水泄不通。
“棋手”带着一群黑衣人,站在舷梯下,脸上是一片冷酷的决绝。
“陆先生,很遗憾地通知你。”
“我们接到情报,你的代表团里,藏匿了一名重犯。在调查结束前,你们的飞机不能起飞。”
这是最后的手段。
撕破脸,耍流氓。
陆云还没开口,他身后的秦山河,已经一步一步,走下了舷梯。
这位戎马一生的老将军,只穿了一身洗得发白的便服。
他走到“棋手”面前,俯视着这个cIA的新贵。
“年轻人。”
秦山河的声音很平静,像是在拉家常。
“我这把老骨头,还记得五十年前朝鲜的冬天有多冷。”
“那时候,你们的飞机在天上飞,你们的炮在地上炸,你们的牛肉罐头像垃圾一样多。”
“我们的人,牺牲很大。”
“但最后,站在上甘岭的,是我们。”
他伸出手,动作很慢,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在“棋手”僵硬的脸上,轻轻拍了拍。
“因为我们这支队伍,从成立那天起,就刻在骨头里一个规矩。”
“绝不抛下任何一个同胞。”
“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敌人。”
秦山河缓缓转过身,指向身后的专机。
“我的女儿,我的女婿,我的兵,我的同胞,都在上面。”
“今天,这架飞机,一定会从这里飞走。”
“谁想拦……”
秦山河的目光,骤然变得锐利,那是一种尸山血海里才能淬炼出的,能让灵魂冻结的杀气。
“就从我的尸体上,踩过去。”
说完,他再不看“棋手”一眼,转身大步登机。
“棋手”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同一座石雕。
他输了。
输给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种他永远无法理解的,用钢铁和鲜血浇筑起来的意志。
专机引擎轰鸣,昂首,刺入云霄。
机舱内,秦冷月将头,轻轻靠在陆云的肩上。
“回家了。”
“嗯,回家了。”
陆云笑了笑,看着窗外那片渐行渐远的土地。
就在这时,口袋里的特制通讯器,无声地震动了一下。
是陈琳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