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对照着他嘴里那些“疯言疯语”,一种巨大的荒诞感和敬畏感同时涌上心头。
这哪里是科学家?这分明是奥斯卡影帝啊!
“明白了!”王敬业的眼睛亮了,他感觉自己艺术创作的任督二脉,被陆云一脚给踹开了!
他抓起笔,小本子上灵感如泉涌:
《巨星的陨落:一颗科技新星的非正常寂灭》
《从“东方神只”到“戈壁疯人”:捧杀之下的悲剧与反思》
《巴别塔之梦:天才的最后挣扎,还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在王敬业奋笔疾书,开始他的“悲情文学”创作时,一场规模更大的“表演”,正在整个新红星厂区悄然上演。
秦山河,这位昔日里声如洪钟的将军,现在整天唉声叹气。
他撤掉了“龙脑阁”周围一半的岗哨,理由是“保护一个疯子,用不着这么大阵仗”。
他见人就拉着手,痛心疾首地抱怨自己当初瞎了眼,把闺女许给了一个“银样镴枪头”。
但他的演技实在太差了。
“老马啊!”他拉着马振邦的手,眼眶挤得通红,却一滴眼泪都流不出来,
“你说我……我怎么就这么命苦啊!我那个女婿,疯了!彻底疯了!
昨天晚上,他还非说我头顶的军徽影响了他接收宇宙信号,差点给我掰了!
我……我这心里苦啊!”
马振邦是他看着秦山河那张憋得发紫的脸,以为老将军是伤心过度,连忙反过来安慰他:
“首长,您别难过。陆顾问他……他就是压力太大了。会好的,一切都会好的!”
苏婉则是真的急坏了。
她不知道计划的全部,只知道女婿“病了”。
她每天变着花样地给陆云熬各种补汤,什么“核桃仁猪脑汤”、“莲子百合安神羹”,
然后眼睁睁地看着陆云把这些汤,一半喂给了“左青龙”,一半喂给了“右白虎”。
两只藏獒最近油光水滑,眼神都变得深邃了许多。
看到人,不再是狂吠,而是用一种充满智慧和慈悲的眼神,静静地凝视着你。
整个新厂区,都笼罩在一片愁云惨雾之中。
工人们不敢大声说笑,老师傅们看着角落里那堆“夸父反应炉”的残骸,一个劲儿地叹气。
消息通过各种“非官方”渠道,长了翅膀一样地飞了出去。
华盛顿,中情局总部。
“钟表匠”将一份翻译好的,由王敬业亲笔撰写的,
标题为《一个天才的非正常死亡报告》的文件,放在了投影仪上。
文章写得声情并茂,催人泪下。
里面详细描述了陆云是如何从一个万众瞩目的天之骄子,一步步走向精神崩溃的深渊。
字里行间充满了对一个天才陨落的惋惜,和对“体制问题”的深刻反思。
“教藏獒微积分?哈哈哈哈!”会议室里爆发出毫不掩饰的嘲笑声。
“看来我们的‘破风’计划,效果比预想的还要好。
”一位高级官员得意地晃着手里的雪茄,
“我们只是轻轻地推了一下,他就自己掉下了悬崖。
这些华夏人,心理素质还是太脆弱了。”
“先生们,现在不是庆祝的时候。”
“钟表匠”的表情依旧冷静,
“陆云虽然倒下了,但华夏人并没有放弃。我们最新的情报显示,秦冷月,那个陆云的妻子,
正在通过香港的渠道,疯狂地求购c芯片,价格已经出到了原价的二十倍。”
“噢?一条大鱼倒下了,又来了一条小鱼?”
“不,这条鱼虽然小,但她的背后,是整个华夏不甘心的挣扎。”
“钟表匠”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
“他们既然这么想要,那我们就满足他们。
不过,这一次,我们不能只给他们‘毒药’了。”
他走到巨大的世界地图前,指着美国西海岸的一个点:
“我们最大的优势,不是芯片,而是制造芯片的机器。
ASL公司的一台二手光刻机,本来准备送去拆解回收的。
我想可以让它发挥一点余热。”
“你是说……把光刻机卖给他们?”在场的官员都吃了一惊,这可是绝对的禁运品。
“当然不是卖。是‘援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