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任务,就是把它给我造出来。
需要什么材料,需要什么设备,直接跟秦将军开口,他要是敢说个不字,你就跟他说……”
“是我让你睡到他帐篷里去的!”马振邦和刘振华异口同声地喊了出来,
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同是天涯沦落人”的默契。
秦山河在一旁听得脸都黑了,感觉自己这个岳父当得越来越没有尊严。
“夸父反应炉”的建造计划,就这么在一种近乎荒诞的气氛中,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秦山河彻底豁出去了,“喂!是老张吗?我,秦山河!对,我需要你们所那个五千吨的等静压机用一下……干什么?
哦,我女婿想用它来压点煤球,冬天取暖用。”
“老李啊!睡了没?别睡了,起来嗨!把你仓库里那批给核潜艇反应堆做隔热层的高纯石墨,给我拉十吨过来!
急用!……干啥?我闺女嫌这戈壁滩太硬,想磨点粉当面膜敷脸!”
一时间,整个华夏的军工系统都被秦山河这个“宠婿狂魔”搞得是鸡飞狗跳。
无数珍贵的战略物资,像流水一样汇集到了这个不起眼的戈壁滩新厂区。
而就在“夸父计划”进行得如火朝天的时候,一双眼睛正在大洋彼岸,
通过一颗高分辨率的间谍卫星冷冷地注视着这片土地。
华盛顿,中情局的亚洲事务部分析中心,一个代号为“钟表匠”的金发男人,
“先生们,根据我们的线人回报和卫星热成像分析,我们的目标人物陆云,
正在戈壁滩上进行一项规模庞大的高热能反应实验。”
“高热能?他们在搞核试验吗?”一位高级官员皱起了眉。
“不像。”“钟表匠”摇了摇头,
“热源的分布非常集中,而且能量波动很有规律,不像是核裂变的链式反应。
更像是在……冶炼什么东西。”
“冶炼?他们在戈壁滩上建了个钢铁厂吗?”
“这正是问题的关键。”“钟表匠”的指尖在屏幕上划过,
“他们向国际市场求购电子级硅材料和稀土元素的所有请求,全部被我们拦截了。
“他想干什么?”
“只有一个可能。”“钟表匠”的嘴角,勾起一抹冷酷的笑容,
当他得不到他想要的东西时,他会选择自己创造。”
“你的意思是,他想自己生产芯片材料?”在场的官员都觉得这个想法太疯狂了。
“我们不能让他成功。”“钟表匠”站起身,语气不容置疑,
“立刻启动‘破风’计划。派我们最好的特工过去。
几天后,一个名叫“史密斯”的持有瑞士护照的德裔工程师,以“高压容器技术顾问”的身份,
通过一家香港的贸易公司,辗转联系上了正在为反应炉密封问题焦头烂额的马振邦。
史密斯先生表现得彬彬有礼,技术精湛,他很快就指出了马振邦他们在设计中存在的一个微小缺陷,
并“好心”地提供了从德国进口的,号称能承受两百个大气压的“特种合金密封圈”。
马振邦如获至宝,对这位天降神兵般的“史密斯先生”感激涕零。
“夸父反应炉”的最后一块短板被补上了。
万众瞩目之下,第一次点火试验正式开始。
反应炉被缓缓加温,各项数据都稳定得堪称完美。
当温度突破两千五百度,压力接近九十个大气压的临界点时,陆云的眼睛紧紧地盯着压力表。
就在这时,只听“砰”的一声沉闷巨响,一股带着刺鼻味道的白色气体,猛地从反应炉顶部的密封接口处喷射而出!
压力表的指针,瞬间归零!
“快!关闭所有阀门!启动紧急降温程序!”陆云的吼声,在控制室里响起。
虽然早有预案,没有造成人员伤亡,但所有人的心都沉入了谷底。
第一次试验,以一种最彻底的方式失败了。
当反应炉冷却下来后,马振邦脸色惨白地从里面,取出了那个已经断裂变形的,来自德国的“特种合金密封圈”。
他把它递到陆云面前,声音里充满了懊悔和自责:“陆顾问……我……我对不起您!”
陈琳拿起那个断裂的密封圈,只看了一眼,就冷冷地说道:
“这不是合金钢,这是普通的渗碳钢,只是表面镀了一层铬,做得像那么回事而已。
在高温高压下,它比一块豆腐还软。”
陆云接过那个滚烫的“罪魁祸首”,
“他们不只是在看着我们了。”他缓缓地说道。
“他们已经开始,跟我们玩游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