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纷纷往两侧躲,但是马车躲不了。赤影只好加速想拐进前方的巷子里,可还是晚了一步。
一队骑兵被她堵在身后,还有两人骑着马走到了马车面前,他们身穿盔甲,凶狠地瞪着她。
赤影见状,身体立即往马车内靠,低声问:“大小姐,怎么办?”
“谁的马车,不要命了?!”马上的官兵出声呵斥,并伸出一杆长枪,直逼赤影面门。距离她的双眼,只有一指的距离。
原本以为这小丫头会被吓得屁滚尿流,但赤影却一动不动,还直勾勾盯着那官兵,厉声道:“这是勇毅候府的马车,你们也敢拦?”
以侯府的地位,自然不用惧这些官兵。
哪知那官兵闻言竟哈哈大笑起来:“勇毅候?勇毅候家不都死绝了吗?剩下的二房不过是个五品官,还敢在我烈风军面前叫嚣?”
烈风军!这名字一出现,便像火种般瞬间点燃了整条街。
“是烈风军!”
“烈风军回来了!”
方才还惊慌躲避的百姓们仿佛忘了危险,全都涌向街道两侧,个个踮着脚尖,伸长脖子,脸上洋溢着与有荣焉的激动。
许诺半大的少年兴奋地往前挤,眼中全是崇拜的光。让敌人闻风丧胆的传奇军就在眼前,这简直像做梦一样。
烈风军——这三个字在战场上是杀神,可在百姓心里却是最坚实的守护神。
烈风军有六支,而这只是其中一支。
百姓们的欢呼崇拜让马背上的男人不由得昂首挺胸,可他手上的长枪却没放下。
而马车内的沈青梧听着男人的话却眸色一沉,从马车内钻出来,站在车轼上,冷脸看着马背上得意的男子。
她病弱的面上似乎布满寒霜,叫人看着冷厉,尤其那眉眼,在男人眼里更带着熟悉的威严!
以至于她用手剥开自己的长枪时,男人一时间竟没敢动。
沈青梧柔声里似粹了冰碴:“你刚才,说勇毅候什么?”
烈风军,是她爹一手培养的铁军,怎会如此说她战死的父兄?!
马背上的人回想了一下,似乎意识到了那话不妥,冷哼一声:“叫你让路你就让,哪儿那么多话!”
“侯府的……”他皱眉,似在努力回想,“二房家的小姐?赶紧闪开,不然本校尉就把你马车踏平!”
烈风军常年驻扎边关,只知晓勇毅候有个病弱的女儿在药王谷,有个侄女在京城。都不知道沈青梧回京的消息。
沈青梧面不改色,眸中怒火灼灼:“校尉?你也配?”
她向前一步,声音清亮如剑鸣,响彻整条街道:
“我勇毅候在世时,常言烈风军有三条铁律——不拿百姓一针一线,不伤城中一草一木,不恃军功一骄一横!”
“凡入城者,须下马牵行,遇百姓避让,见妇孺帮扶。只因这身后守护的万家灯火,才是烈风军存在的意义!”
她的目光如冰冷的刀锋,刮过马校尉涨成猪肝色的脸:
“可你呢?纵马闹市,枪指无辜,口出狂言,践踏的是我勇毅候立下的军魂,寒的是天下百姓对烈风军的赤诚之心!”
“你这身盔甲,不配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