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苏念独自一人去了那家她和周浩看好的小公寓楼盘。售楼处依旧光鲜亮丽，模型里的万家灯火温暖诱人。她站在那个熟悉的户型模型前，心里默默计算着两人未来的工资和还款计划，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小姐，又来看房啦？和男朋友定下来了吗？”上次接待他们的销售顾问还记得她，热情地打招呼。
“嗯，他今天面试，很快就好了。”苏念的声音里带着笃定的甜蜜。
就在这时，包里的手机震动起来，屏幕上跳跃着“周浩”的名字。苏念心头一喜，这么快就结束面试，一定是好消息！
她快步走到售楼处相对安静的角落接起电话，声音轻快：“喂？怎么样？顺利吗？”
电话那头却是一片沉默，只有沉重的呼吸声。
苏念的心微微一沉：“浩子？怎么了？没发挥好？没关系，我们还有别的机会……”
“念念……”周浩终于开口，声音干涩沙哑，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陌生感，“我们……我们分手吧。”
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苏念愣住了，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甚至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手机屏幕，确认是周浩没错。
“你……你说什么？”她的声音带着自己都没察觉的颤抖，“周浩，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面试不顺利没关系，我们可以……”
“不是面试的问题！”周浩打断她，语气带着一种破釜沉舟的急躁，“面试很顺利，我……我可能有机会留下。”
“那为什么……”
“因为我不能再骗你了，也不能再骗我自己了！”周浩的声音陡然提高，“苏念，我们不一样了！毕业了，要面对现实了！留在这个城市有多难你不知道吗？房贷、车贷、孩子的教育……光靠我们俩，要拼到什么时候？！”
苏念握着手机，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周围的喧嚣仿佛瞬间被抽空，只剩下周浩的声音，像一把冰冷的凿子，一下下敲碎她构建好的未来蓝图。
“所以呢？”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异常平静，平静得可怕。
“所以……我选择了更轻松的路。”周浩顿了顿，似乎在下定决心，“顶峰科技老总的女儿……她……她对我很有好感。只要我和她在一起，留用是板上钉钉的事，未来……未来甚至可以……”
后面的话，苏念已经听不清了。
耳朵里嗡嗡作响，像有无数只蜂在同时振翅。售楼处明亮的灯光变得刺眼，周围精致的装修像一张巨大的、虚伪的网，向她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