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亦安摇了摇头,站起身面向宁王。
他拱手,神色平静的回着宁王的问话:
“谢过宁王殿下关心,我这身子骨,循环往复的,现在已无大碍。”
“如此甚好,如此甚好!”
宁王拍掌叫好,目光扫了眼,自从坐在那儿眼睛就一直没从苏亦安身上离开的韶华。
他的眼神顿时慈爱许多,语气也柔和些许:
“这说起来,寡人还要好好的感谢苏公子,寡人的侄女流落在外,还多亏了苏公子的悉心照料,才能安然无恙。这份恩情,寡人铭记在心。”
宁王这话说的漂亮,既拉近了自己与韶华的关系,又看似向苏亦安表达了感谢。
可谁都知道,这感谢的背后是赤裸裸的在对他施加压力。
一方面韶华是他的侄女,另一方面是韶华是姜国的公主,你苏亦安与她之前的种种过往,无论事实如何,此刻都已经成为了普通的照顾仅此而已。
林平州举起酒盏,将手中的酒一饮而尽。他在一旁听着宁王的话,微微笑了起来,对宁王的这番话极其受用。
苏亦安也是个聪明人,一下子就听出了宁王的弦外之音。
他面色不变依旧从容:
“宁王您说这话就是严重了,当时情况实属特殊,无论是谁,遇到需要帮助的事,苏某都当伸出援手。决然是不敢当这恩情二字的。”
苏亦安这般说着,宁王倒是眼中精光一亮,对苏亦安的话并不意外。
他哈哈大笑,再度举起酒杯:
“苏公子过谦了,寡人再饮一杯,你随意!愿你早日康健,苏家生意更加兴隆!”
宴席过半,丝竹声声悦耳,舞姬翩跹起舞未断。
宁王的目光扫过林平州,落在他身旁张敞的身上。仅仅一个眼神,张敞便接收到宁王的意思。
张敞不动声色,只见宁王放下酒杯,面露感慨:
“今日这舞,看起来实属风雅。张敞,该赏!”
闻言张敞立刻起身谢恩,宁王摆摆手继续说道:
“说起这风雅啊!寡人前些日子,偶然得了一方前朝的古砚。
据说可是澄泥砚中的极品,温润如玉。寡人是个粗人,对此等雅物实在是研究不深。
就是留在身边也是暴殄天物,之前便听闻苏公子精通文墨,也算是宝剑赠英雄,此砚台赠与苏公子,再合适不过。”
宁王笑着看向苏亦安:
“苏公子,可否随寡人一同去取来?”
闻言,苏亦安眸光微动,众目睽睽之下,他除了起身去应道,也没有别的选择。
苏亦安拱手,从容的说道:
“承蒙宁王殿下厚爱,苏某却之不恭。”
宁王哈哈一笑,亲自引着苏亦安离席,向殿后走去。
见状,韶华看向两人离去的背影,直到苏亦安那清瘦的身影消失不见,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来了终于来了,宁王单独叫走苏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