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昨夜属下带殿下回城时天色已晚,便随意寻了家客栈暂歇。”
夙止虚虚的拦下韶华想要下地的姿势,他单膝跪在床榻边,仰头回着韶华的问话。
韶华看向夙止,他这副姿态倒是让他挺拔的身形显得格外温顺,紧束的腰身线条也更加清晰。
“嘶——”
韶华想要起身的动作被脚踝处传来的疼痛所打断,她低头看见自己脚上被包扎的伤口,白布缠绕得工整利落,隐隐约约透出淡淡的药香。
“殿下,您慢些。”
夙止上前想要虚扶一把,可想到此时的韶华还不记得自己,他怕自己吓到她。
他抬起的那手臂便在空中顿了顿,确认她坐稳后才谨慎地收回。
韶华望着夙止的眼睛,他的眼睛湿漉漉的格外好看,每每他望向她的时候都像极了一只大狗狗。
“我这是”
“都怪属下无能!”
闻言,夙止立即垂下头:
“竟未能及时发现您脚上的蛇毒。所幸此毒不难解,伤口已妥善处理,只需静养些时日便可痊愈。”
韶华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夙止的护腕上。
那玄色皮革上绣着纹络,与她落水醒过来后,身上那件嫁衣内衬的纹样如出一辙。
这个发现让韶华忍不住心头微动,看向夙止的眼神里也多了几分柔和。
“殿下您这是想属下了?”
察觉到韶华的变化,夙止眼中骤然迸发出希冀的光亮,他不自觉地向前倾身,等着韶华和自己的相认。
见状韶华虽是不忍心,却还是摇了摇头。
夙止见韶华摇头,那眸子里亮起的光瞬间黯淡。
“虽然我依旧想不起来你是谁,但是你别难过,我相信你。”
韶华望着夙止的眼睛,安慰着他。
她确实相信夙止,即便这份信任来的有些突兀。
但是韶华知道,她见到夙止的时候便是有种本能的亲切感。
不像是那个林平州,她光是听到这个名字,就会心悸的难以呼吸,甚至还会因为一股莫名的恐惧而会浑身发抖。
眼前的男子既然从那些黑衣人手下救了自己,还一口一口的称呼着自己殿下,想来对自己应该是十分了解的。
韶华也想知道关于自己失忆之前的事情,她试探着问夙止:
“可以和我说说以前么?我只记得我穿着嫁衣躺在开往宁国的商船上,伤了头忘记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脑子里空荡荡的。”
夙止听着韶华的经历,心疼的点了点头,和她说起了她的身份,她的以前:
“您是姜国的九公主啊!新婚之夜,不知道什么原因您从相府跑了出来,然后就杳无音讯。
陛下十分挂念着您一直都在暗中寻找您的下落”
“九公主?姜国?”
韶华听着夙止口中陌生的词,陷入沉思。
是了,她之前那隐隐约约的记忆里,也是有个男子叫她殿下的。
夙止点了点头,他见韶华欲言又止,猜到了韶华想要问的话,便主动说了起来:
“属下本是您的影卫,夙止。这名字,还是您赐给属下的呢!
可是您接了赐婚的圣旨后,便说不需要属下了,给属下送回了影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