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父脸色瞬间涨红,如同猪肝般,他猛地抓起桌上的鎏金拐杖,指着贺司衍:“你……你胡说八道!”
“我胡说?”贺司衍步步紧逼,眼神讥讽,“那么请问我那位躺在医院里,刚刚割腕自杀的母亲,她知道她亲生的儿子,那个本该是贺家名正言顺继承人的孩子,刚出世就夭折了吗?她知道是你瞒天过海,用情妇的儿子,也就是我,李代桃僵,骗了她二十多年,就为了稳固你在贺家的地位,让你和情妇的儿子可以光明正大地继承一切,不用再做见不得光的私生子吗?!”
“逆子!你给我住口!”贺父被彻底激怒,理智尽失,举起沉重的拐杖,狠狠砸向贺司衍的双腿后侧!
“唔!”贺司衍闷哼一声,剧烈的疼痛从膝盖上传来,可他咬紧牙关,硬生生挺直了脊梁,没有跪下。
一次不成,贺父眼中狠戾之色更浓,又是连续两下,更加凶狠地砸在相同的位置!
“砰!砰!”
骨头与硬木撞击发出令人脊背一冷的声音。
贺司衍额角青筋暴起,冷汗瞬间浸湿鬓角,双腿终于支撑不住,“咚”的一声,单膝重重跪倒在地毯上,但他依旧用一只手死死撑住地面,顽强地维持着最后一丝尊严,没有完全匍匐。
远在别墅里心神不宁的宋舒月,毫无预兆地感到双腿后侧传来一阵钻心的剧痛。
疼痛不仅真实,而且来得猛烈,让她差点失声叫出来,下意识地伸手扶住了旁边的墙壁才稳住身形。
宋舒月脸色发白,眼中充满惊疑。
怎么回事?
她明明好好的站着,怎么会突然……
是贺司衍?
他受伤了?
而且是很重的伤?
“说,你知不知错?”贺父喘着粗气,用拐杖头抵着贺司衍的后背,厉声质问。
贺司衍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任何悔意,只有一片冰冷的漠然和讽刺,“错?我何错之有?错在不该揭开你这身道貌岸然下的肮脏龌龊?错在不该说出你这个好丈夫、好父亲是如何欺骗发妻,混淆血脉?”
“你……好,好得很。”贺父气得浑身发抖,猛地扔掉拐杖,转身从墙壁上取下一根乌黑发亮、不知浸过多少遍桐油的长鞭——贺家的家法鞭。
他握着鞭柄,走到贺司衍身后,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扭曲:“我再问你最后一次,贺司衍,你认不认错?!”
贺司衍跪在地上,背依旧挺得笔直,他甚至低低地笑了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无尽的嘲讽,“我认什么错?认你虚伪无耻的错?认她愚蠢可悲的错?还是认我生来就是你们这场肮脏交易牺牲品的错?贺镇霆,你除了会用暴力让人屈服,还会什么?”
“啪——!”
裹挟着贺父全身怒火的一鞭,狠狠抽在了贺司衍的背上!
坚韧的鞭子瞬间撕裂了他昂贵的西装衬衫,在他紧实白皙的背肌上留下一道狰狞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