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地，从随身的公文包里，拿出了一份，早已，签署好的，股权转让协议，放到了桌子中央。
“我，代表，冯·赫斯勒家族，同意出让，我们持有的，全部瑞士联合信贷银行的股份。”
他的这个举动，像是一块，投入湖面的巨石，瞬间击溃了，其他股东，心中最后的一丝侥幸。
他们知道，大势已去。
反抗，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一份份，象征着，旧世界权柄的，股权转让协议，被陆续地放到了桌面上。
堆叠成了，一座，小小的……“坟墓”。
……
当，李维，代表林风，在那份，最终的收购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时。
窗外，苏黎世的钟楼，正好，敲响了，正午十二点的，钟声。
古老，而悠扬。
像一曲为旧时代，所奏响的……挽歌。
赫斯勒男爵，缓缓地，站起身。
他，没有，再看李维一眼。
而是，佝偻着背，步履蹒跚地，走向了会议室的门口。
当他的手，即将，触碰到，那扇，由，百年橡木制成的厚重的大门时。
李维的声音，突然从他身后响起。
“男爵阁下，请留步。”
赫斯勒男爵，停下脚步，转过身，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着他。
“我家老板，”李维，缓缓地，说道，“有一份，小小的‘礼物’，想送给您。”
说着，他将一个，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平板电脑上，正在播放的，是一段实时监控视频。
视频的画面，来自于，一座，位于，北美内华达沙漠深处的，秘密军事基地。
画面中，一架，造型，酷似“奇点”飞行器，但通体却呈现出，一种，极具攻击性的，哑光黑色的，无人战斗机，正在，进行，武器测试。
只见，那架，无人机，悄无声息地，悬浮在千米高空。
然后，从机腹下方，射出了一道细微到，肉眼几乎，无法看见的……高能粒子束。
粒子束精准地，命中了，地面上，一辆，作为靶子的重型主战坦克。
没有爆炸。
没有火光。
那辆，由，最先进的复合装甲，打造而成的陆战之王，就那么，在，一瞬间，悄无声息地，从中间被融化出了一个，光滑如镜的……圆洞。
从炮塔顶部，一直贯穿到车体底部。
……
赫斯勒男爵，看着视频里那如同“上帝之杖”般恐怖的一击。
他那，早已，古井无波的，瞳孔猛地，收缩成了一个点！
他，当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林风，不仅在科技和金融上，碾压了他们。
在，他们，自认为还保有，最后优势的……军事领域，同样对他们，形成了代差级别的……绝对碾压！
“史丹利将军他们……”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声音都在颤抖。
“……是的。”
李维，微笑着，点了点头替他说出了，他不敢说出的，后半句话。
“他们那套关于‘战争’的，陈旧剧本在我家老板眼里。”
“从一开始，就是个……笑话。”
“我家老板，让我把这个视频给您看。”
“只是想，告诉您，一件事。”
“他之所以选择用，‘商业’这种，相对‘文明’的方式来解决问题。”
“不是因为，他不能。”
“而是因为，他……不想。”
“他，给了，您，和您所代表的‘旧世界’，一个体面退场的机会。”
“他，希望您……珍惜。”
……
赫斯勒男爵，沉默了。
长久的，死一般的沉默。
最终，他缓缓地，对着李维深深地鞠了一躬。
这一躬，他，拜的，不是李维。
而是，那个，远在东方，那个用神一般的，智慧和手腕，彻底击溃了他，和他整个阶级的……年轻人。
“替我，转告，林先生。”
他，沙哑地，说道。
“旧时代的残党，已经没有能承载他，这艘新时代巨轮的……船了。”
说完，他，转过身推开大门，头也不回地，走进了那长长的昏暗的……走廊。
像一个走入历史尘埃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