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什么?蚂蚁?」玲华懒懒一扇,「本宫只是更不喜欢脏——你的那套,一点也不优雅。」
枫蛇冷笑:「你还在回避。躲在高度,躲在辞藻里,你在这里,把朝雏当作玩物。我又不是没见过你以前,现在站在人类身侧装作守护,然后再屠戮他们。你从来没变过,只是有时演得更久。你所谓的『干净』,不过是不敢直面战场的残酷。」
玲华的扇骨敲了一下掌心,声音很轻:「枫蛇你又忘了之前是怎么败给我的吗?战场的残酷?本宫可以给你。但就怕你打输了又滚回红怨生闷气了。」
仁感到自己的后背轻轻靠到了墙上——不是为了遮蔽,而是为了让心跳恢复一条可以跟随的节律。他明白枫蛇的指控刺在何处:刺在「你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为了自我」。而玲华的回击,从来不在逻辑里,在高下里。
「再说了,本宫『演』给谁看?」玲华淡淡地看了枫蛇一眼,「你么?」她的紫瞳一转,「还是他们?」扇尖向光正的方向一挑,角度很小,却足够让那一线人心再一次绷紧。
枫蛇不接,步子更近半寸:「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今天踩过的,统统是蝼蚁。你笑着切开他们,还敢称之为优雅。」
仁的胃再度往上一提。他不愿承认,但枫蛇说中了那一点——「笑」。玲华动手时,那一丝愉悦从不隐藏。它让一切都显得过了界。哪怕对象换成了妖,换成了红怨的士兵,也一样。
玲华扇面微仰,语气淡得近乎随口:「还在逞强?本宫记得你上一次数到『败』,就不会往下了。」
枫蛇的目光一沉。
「炎角?」玲华连笑意都懒得抬,「他倒算识趣,死得干脆。比你当年强。」
「闭嘴。」枫蛇声音发冷,笼手上的红光炸起一串细火,「你以为还能像上次那样踩着我说话?」
「当然。」玲华目光下压半寸,「上次你流了血。今天也会。」
仁听见周围有人倒吸一口气。光正这边的士兵不懂她们的旧账,可每个字都像在伤口上撒盐;红怨余部则死死站住——不是忠诚,是本能地被这种强硬逼住。他心里发紧:她们说话的气味变了,从口角变成要命的那种。
枫蛇不再回应,肩线微伏,重心落下。
「够了。」她吐出两个字,声音极低。笼手摩擦出炙热的火花。
玲华把扇面压到指节,紫眸亮了一下:「终于,放马过来吧,本宫已经等的要不耐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