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阿姨送的土鸡蛋确实香,用白水一煮,蘸点酱油,我能干下去三个。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我决定把王阿姨发展成我的第一位“线人”。
当然,不能直接问:“阿姨,您知道楼下槐树底下埋着什么宝贝吗?它好像快不行了。” 我怕她当场打120把我送精神病院。
得讲究策略,循序渐进。
我挑了个周末下午,提着一袋在楼下水果店买的不算太贵的苹果(投资!这是必要的投资!),敲响了王阿姨家的门。
“哎呀,小林大师!你怎么还带东西来!快进来快进来!”王阿姨看到我,脸上笑开了花,热情地把我让进屋。
王阿姨家收拾得干净整洁,充满生活气息,阳台上养着几盆茂盛的绿植,跟我那鬼气森森的704简直是两个世界。看来“镇物”松动归松动,目前对已入住人家的直接影响还没那么大。
“阿姨,您别叫我大师,叫我小林就行。”我不好意思地把苹果放下,“上次谢谢您的鸡蛋,特别香。我过来串个门,没打扰您吧?”
“不打扰不打扰!我一个人正闷得慌呢!”王阿姨给我倒了杯水,关切地问,“怎么样,在楼上住得还习惯吗?晚上睡得还好吧?”
“挺好的,挺安静的。”我面不改色地撒谎,然后顺势把话题引向目标,“就是有时候觉得,咱们这楼位置挺好,但好像有点……嗯……特别?”
王阿姨一听这个,立刻压低了声音,一副“你可算问对人了”的表情:“小林啊,你是文化人,感觉就是准!咱们这楼啊,是有点邪乎!”
她开始滔滔不绝地讲起我听过的和没听过的传闻:什么半夜水龙头自己流水啊,空房间里有小孩笑声啊,还有更早以前,有个租客总说梦见一个穿官服的人问他讨要东西……
穿官服?我心里一动。这跟我感知到的“厚重威严”的感觉,似乎能对上点边。
“阿姨,您在这楼里住得最久,知不知道这楼建之前,这块地到底是干嘛的?我听说……好像不太平?”我引导着问。
王阿姨皱起眉头想了想:“我搬来的时候这楼都建好几年了。不过我听以前更老的街坊说过,这块地皮,旧社会的时候好像是个……罚场?”
“罚场?”
“就是打板子、站笼示众的地方,不是砍头的刑场,但也晦气得很!”王阿姨拍着大腿说,“后来荒了,长满杂草,据说晚上都没人敢从这儿走。建楼的时候,挖地基还挖出过不少碎骨头呢!”
罚场……这倒是新信息。不是刑场,但同样是积聚怨气和恐惧的地方。用来镇压此地的东西,必须足够“正”且“威”,才能压得住。
“那建楼的时候,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比如……请人做过法事?或者埋过什么东西?”我小心翼翼地试探。
王阿姨努力回忆着:“法事好像是有……对!我想起来了!有个老师傅,据说挺有名的,来做过法事。好像……好像还往地基里埋了块石头?说是镇宅的。”
石头?镇宅石?这倒是一种常见的风水镇物。但我感知到的更像是金属,难道信息有误?
“是什么样的石头?阿姨您还记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