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么厉害的高手面前,我们还哪有秘密。”龙展鹏也有点不好意思了,一边笑着解释,一边带着包梦璃朝并州方向走去。
夜色如墨,漠北的风裹挟着沙砾,刮得人浑身疼。夏芷澜对着众人说道:“此计拖不了太久,他们可能还会回来——我们必须尽快撤离这里。”
“可是,还有哪里是安全的呢?”桓问垂首叹道。
“殿下,不如你和桓将军随我一起回部落吧。”阿统木单于诚恳邀请道:“我们呼泉部全体上上下下都会欢迎你们的。”
巴图里也补充道:“是啊,殿下,您救了我们所有人性命,是个大英雄,我们呼泉单于定会热烈欢迎您的!”
“谢谢单于和巴队长的好意,”夏芷澜望向远处,叛军的火把仍在蜿蜒,像一条吐着信子的毒蛇。“我们若逃到匈奴,田晋中必然会率军追击,到时还会连累你们呼泉部落,造成更多无谓的流血牺牲。”
夏芷澜突然站起来,像是想通了一些事情,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桓将军,我们回并州!”
“是啊,殿下,他们肯定想不到我们会去并州,敢回他眼皮子底下!”桓问一拍大腿道。
“但是,你们途中恐怕会更凶险啊。”阿统木不禁为五皇子担忧道:“殿下,就让我和巴图里护送你们穿越这片沙漠吧。”
夏芷澜点点头,“感谢单于,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
午夜时分,二十余人抵达一处戈壁岩洞。风化的石头在月光下泛着冷铁色,空气寂静如死。夏芷澜等人刚欲进去休息,忽然从里面钻出来一个人,“五殿下,您可算到了。”
夏芷澜定睛一看,黑暗中走出一个裹着黑袍的身影——校事府赵枚。他双眼泛着鹰隼般的锐光,手中攥着一封沾血的信函。
“赵头领?”夏芷澜压低声音,“证据找到了?”
赵枚点头,将信递上:“并州上个月的粮草调拨记录,日期与匈奴袭境案重叠,数量却远超实战所需。”他忽然顿住,瞥向桓问,“不过,桓将军……您可知,这账册我是从您的副将,张无极营帐里找出来的?”
桓问僵在原地,刀柄攥得发白。赵枚接着说道:“张无极已发现账册被盗,正在全城搜捕,不让一个人出城——但是对入城,则没那么严苛盘查。”
看着众人神情紧张,赵枚又接着说道:“最危险之处,便是最安全之地。殿下,您赌对了——张无极、田晋中等人此刻正以为桓将军逃往匈奴。”
五人凑近商议,火光映出他们紧绷的面容。夏芷澜咬牙道:“潜入分两路。我与桓将军部将扮作商队,混入南门。赵头领,你带上虎符赶去并州城外,集结三州暗卫等我消息。阿统木单于,请你们迅速赶回部落,如果可以,想请呼泉单于出兵牵制城外边军。”
“殿下,请匈奴出兵……”赵枚欲言。
夏芷澜打断他:“信任与时机,此刻比性命更重要。我和阿统木单于历经患难,共赴生死,已结成莫逆之交,我相信单于!只要我们抢先安排好兵力,便能扭转局势。”
阿统木将拳头放在胸口,做了一个匈奴最高礼仪手势,“殿下放心!我必能说服父亲出兵!”
桓问忽抬手,一枚雕着蟒纹的玉佩塞进赵枚掌心:“北门守卫刘忠,是我旧部。如果他还活着的话——到时给他看,他必会打开城门!”
风骤起,沙砾击打盔甲发出脆响。二十余人迅速散开,各自朝着各自的方向和任务奔去。
远处雁门关的轮廓在夜色中渐隐,一场无声的博弈,悄然拉开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