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失察,请皇上责罚。”赵枚跪地恳切道。
皇帝看着案几后跟了自己十余年的校事府头领,知道他从未办失过一件差事,此次失误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便说道:“爱卿虽然有失,但此情况已在我预料之中,你不必太过介怀——就当一个教训体验即可,以后做事定要顾虑万全。”
他接着补充道:“罚没全体校事一个月俸禄,以做警醒!”
“遵旨!”赵枚心中感动不已,“皇上不仅没有责怪,还对自己充分信任,今后纵万死也不能报其一啊!”他眼圈一红,翻身一跃,跳出了御书房。
皇帝坐在软榻上,手中握着廷尉呈上来的结案报告,心中五味杂陈。
那些证据确凿,桩桩件件都触目惊心,朕本应严惩不贷,以正朝纲。可这韩司徒,当年在朕初登大宝之时,有拥戴维护之功,是朕的肱骨之臣。朕曾立下“刑不上大夫”的誓言,若此时对他下手,岂不是让自己食言,让那些曾经为朕效力的臣子们心寒?
罢了,朕只能默许他叫人代罪。朕期望他能明白我的苦心,不再结党营私,别再做出这等违法乱纪之事。
皇帝心中烦道:“韩司徒啊韩司徒,若你能就此收手,安分守己,朕也可既往不咎。又或者,你主动告老还乡,体面地离开这朝堂,朕定会给你一个安稳的晚年。”
“朕这帝王之位,坐得并不轻松,每一步都要权衡利弊,但愿这老臣能懂朕的无奈,莫要再让朕为难。”皇帝叹了一口气,拿起朱批在案卷上写了一个“准”字。
夏芷澜从廷尉府出来,突然想起了和萨阿罗大哥的十五日之约来,只可惜时间已过了二十日有余,相信大哥肯定回西域了吧。但是马车经过朱雀门时,看到了对面大鸿胪寺府衙,便想下车进去瞧一瞧这古代的外交部长啥样。
刚进大门,就有一个小哥迎面走来问道:“公子进来有事吗?”
夏芷澜正准备说没事就随便看看,只见从小哥身后跑过来一个白白胖胖的中年人,边跑边叫道:“不知五殿下大驾光临,微臣有失远迎,请殿下恕罪!”
小哥一听是五皇子,也急忙跪了下去。夏芷澜一头黑线,只能回道:“免礼哈,免礼哈。”
“殿下,我是鸿胪寺卿欧阳丰,”胖胖中年人说道:“殿下莅临我大鸿胪寺,真是蓬荜生辉,我等三生有幸啊!”
夏芷澜心中一乐,先不管他马屁拍的叮当响,就他这长相和名字就颇有喜感,于是脱口而出道:“欧阳锋?你是不是有个儿子叫欧阳克?”
这位欧阳丰瞬间蚌埠住了,问道:“殿下知道欧阳恪?他是我侄子啊!”
“是侄子还是儿子啊?”夏芷澜恶作剧似的追问道。
只见欧阳丰眼珠子滴溜溜地往上转,小声回道:“殿下知道就行,请殿下不要外传啊!”
“哟,随口一问刨出个八卦花边!”夏芷澜心笑道:“看来金庸老爷子写书是有原型啊!”她转而拍了拍欧阳丰的肩膀,“我什么都不知道。”
欧阳丰这才点头哈腰地引夏芷澜进殿内,说道:“殿下,今日得知你回到京城,我刚准备去给你送样东西呢。”
“哦?什么东西啊?”
只见欧阳丰从书架夏之岚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