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身上都没有身份标识,所用武器也被抹去了制作痕迹”,“谢特”摘下假发,抹干净脸,露出了押解小队长龙展鹏的真容,他补充道:“从武功路数也看不出是来历,他们就是不想让我们倒查啊!”
“五殿下,您怎知此地会有埋伏,还提前将谢特掉了包?”陆季不顾脖子上还没凝固的血迹,走上前来,满脸敬佩地问道。
“你伤口没事吧?”夏芷澜担忧问道。见陆季表示无碍,又缓缓说道:“此地地势凶险,易攻难守,没有哪里比此处更适合伏击了。并且穿过这里就到了京城,这是他们最后的机会了。“
夏芷澜望向远方,“而且我早有预感,韩党为了掩盖罪行,一定会杀谢特灭口,也会想尽办法夺回账簿。只是没想到,他们会如此丧心病狂,连自己人也不放过——这些人虽然受人指使,但也应受律法制裁,不至集体自戕。”
她叹了口气,继续道:“昨日夜里,我想到最后一险定是在函谷关,便提前让龙队长假扮谢特,留在囚车之中,以防不测。”
说完朝龙展鹏颔首致谢,龙展鹏也拱手回道:“殿下神机妙算,卑职与有荣焉。”
陆季等人听完,对夏芷澜更是敬佩不已,心道:“五殿下文武全才,诗书双绝,心思缜密,谋略过人,确实是天选之子啊!”
夏芷澜掀起碧游橙卿乘坐的马车帘子,只见真谢特在里面如同劫后余生汗如雨下,碧游拿掉塞在他口中的帕子,“你现在知道你的下场是怎样的吧?”夏芷澜说道:“韩司徒只会卸磨杀驴,怎会救你性命——你的命,现在只有我能保了。”
“谢五殿下救命之恩!”谢特磕了一个重重的响头,哭道:“待进京城,我一定把我知道的一切都告诉皇上!我要让韩司徒认罪伏法!”
众人纷纷检验伤口,相互包扎。此战押解小队除一名队员被捅伤大腿,不能行走之外,其余人皆是皮肉之伤,不至影响出发。夏芷澜让人将受重伤的队员抬上马车,谢特自然是回他的囚车里坐了。
文鸣仁也好久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时刻,自是对五皇子的计谋佩服不已,只是仍有一丝疑虑未解,便鼓起勇气问道:“殿下,眼下虽然救了谢特性命,可是账簿已经被毁掉了,该如何继续调查?”
“文大人莫慌,那本账簿是复制品”,夏芷澜笑道:“真正的账簿我已让荀姑娘亲自送至京城,想必现在已经到皇上案头了吧。”
“啊……”文鸣仁有些惊愕地说不出话。
“不要将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听说过吗?”夏芷澜朝他哈哈一笑。
“这是个什么道理?”文鸣仁除了惊愕外,又加上满头雾水。
不一会儿众人收拾完毕。此时此刻,黄昏的余晖洒在夏芷澜的身上,仿佛为她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战甲。她翻身上马,大手一挥:“继续前进!”队伍再次启程,马蹄声在山谷中回荡,向着京城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