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夏芷澜率陆季他们六个人来到太守府,文鸣仁已挑选好军中好手十五人,见到五皇子连忙行礼,“参见五殿下!”
“免礼。”夏芷澜见众人身形板正眼神坚毅,一股北方硬汉的男人味扑面而来,不禁内心一阵荡漾:果然长得帅的男人都交给国家了。
“殿下,这位是本次押送的小队长龙展鹏,他们十五位都是武艺高强英勇忠诚之辈,请尽管遣用。”夏芷澜一一握手问好,这些人的手如同生铁般坚硬,她再次心叹:“这才是真正的好男儿啊!”
为免失态,她转而问道:“谢特在哪里?”只见两个军士拉了一辆囚车出来,谢特此时如同一只丧家犬,双眼呆滞地坐在里面。囚车按照夏芷澜的要求,文鸣仁叫了工匠连夜铸铁打造,由五十根铁棍焊接而成,任它刀削斧劈都纹丝不动,可谓铜墙铁壁,相当坚固。
见大家准备就绪,文鸣仁喝一声:“启程!”大队伍便开拔起来。队伍前面是由八个锣夫组成的仪仗队,主要负责举牌宣示,鸣锣开道,然后是文鸣仁和十个军士骑马,押送着囚车走在其后,囚车后面是六君子骑马伴随夏芷澜主仆三人坐马车,最后由另五个军士断后。
一行人等锣鼓喧天、鞭炮齐鸣、吵吵闹闹,很快打破了洛阳城清晨的宁静。众人浩浩荡荡地走在城中时,有人听到是钦差办案,便跟在队伍周边吃瓜打听。也有不少人看出囚车里的人竟然是大中正谢特,一个个惊诧不已,没多久谢特被抓的消息便传遍了洛阳城。
“殿下,为何我们要这么高调啊?”碧游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啊,这么危险我们不应该低调一些么?”橙卿也不解道。
“就是因为很危险,我们才要大肆张扬”,夏芷澜答道:“最危险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何况现在是敌暗我明,如果我们刻意低调,反而会中了敌人的圈套,敌人可能下手机会更多,我们甚至连敌人是谁都不知道。还不如利用钦差大臣的名号大张旗鼓,让所有人都知道我们的行踪,这样一些人会慑于钦差官威不敢动手,一些人会因世人皆知而不便动手,我们亦可省去不少麻烦。”
“也就是说这一路我们都是安全的?!”两个丫头有些兴奋道。
“那也不是,只能说我们暂时是安全的”,夏芷澜朝她俩泼了盆冷水:“该来的迟早会来,到时我们越接近西京,就会越危险。”
“哦……”两个丫头一下子垂丧起来。夏芷澜忍不住摸了两人的头,道:“别担心,我不会让你们有事的。”言毕自己都有些吃惊,怎么现在越来越多不自觉的男性化举动了?
“谢谢殿下”,两人不由得心生感动,差点红了眼圈。碧游说道:“殿下,你躺我腿上休息一下吧,我们给你捶捶腿揉揉肩。”
夏芷澜见她俩眼神期盼,不忍拒绝,便躺了下去。
马车外,陆季、项阶、赵谏、孔武、许桦、乔慷六人心中万分慷慨,这是他们第一次去京城,而就在此五天前,还以为这辈子都会困在家乡,永无致仕出头之日。现在西京来的五殿下,给到自己一个机会,一个可以改变人生的机会,他们心中燃起了熊熊斗志。互相看了一下彼此的眼睛,又将目光转向中间的马车,他们下定决心:一定要保护好五殿下,哪怕舍去生命也在所不惜!
出了洛阳城,走的是官道,一路都是畅通无阻。途经新安驿站,夏芷澜不禁感慨万千,尤记得与大哥萨阿罗的十五日之约,可惜在洛阳一待就是十二日,恐怕回去要失约了。“不过没关系,等有空了我就去西域找他。”她暗下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