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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是皇子?皇子的老师是剑宗?(2 / 2)

“殿下,该用晚膳了。”一个老太监捧着漆盘在殿门口踟蹰,看着少年皇子赤着脚在青砖上踏出一个个湿漉漉的脚印。少年夏之岚头也不回地甩出枪杆,枪缨扫过老太监耳畔,惊得他摔了食盒便逃。

“顽童心性!”清冷声音自梁上传来时,夏之岚的手腕正巧被自己甩出的长枪砸中。他顾不得痛呼,猛地转身望向鎏金承尘,果然见那抹玄色衣角垂落半尺。

“今天是腊月初七,距离那人出现还有三天,可……师,前辈您怎么提前来了?”夏之岚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雀跃,指尖却悄悄掐进掌心——三年了,每次师父现身前五日,他便开始数着铜壶滴漏过活。去年生辰那夜,他独自在太液池边坐到子时,直到晨露浸透衾袍才等来师父一句:生辰快乐。

黑衣人飘然落地时,带起一阵松针混着剑锈的气息。夏之岚下意识挺直脊背,方才还散漫垂落的枪尖此刻已稳稳指向对方眉心——这是他独创的见礼方式,既表恭敬,又藏三分少年人的傲气。

“枪势太浮。”黑衣人并指弹开枪尖,枯竹似的手指擦过少年虎口处的茧,道:“明日开始,每日多扎两个时辰马步。”夏之岚刚要反驳,却见对方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熟悉的桂花香让他喉头一哽。

去年今日,他被太子等人揍得鼻青脸肿蜷在宫墙角,师父便是这般突然出现,将还冒着热气的桂花糕塞进他怀里。当时他挥拳便打,却被师父捏住手腕:“陛下不记得你生辰,自己也不记得?”

此刻看着油纸包上歪歪扭扭的“岚”字,夏之岚突然别过脸,说道:“宫中御膳房的手艺,可比不上前辈的……”话音未落,后颈便挨了一记爆栗。他捂着脖子跳开,却见黑衣人从袖中抖落片银杏叶,叶脉间银丝流转,正是三年前冷宫废墟里见过的符咒。

“今日教你听风辨位!”黑衣人指尖轻弹,银叶如蝶绕着少年翻飞。少年夏之岚屏息凝神,长枪如灵蛇出洞,却在触到叶缘的刹那被划破虎口,鲜血滴在青砖上,他反倒笑出声:“师父终于肯教真本事了?”

“张狂!说了不要叫我师父!”黑衣人甩给他块粗布,自己却蹲下身,用衣摆仔细擦拭血迹。夏之岚盯着对方发间隐约的白丝,突然开口:“我今日在校场,把太子的玉冠打碎了。”

“嗯。”

“他骂我是……是杂种。”枪杆重重杵地,震得梁上积尘簌簌而落。

“所以你就用枪尾扫他腿腕?”黑衣人起身时,夏之岚惊觉自己竟只到对方肩头。三年来他拼命练功,原以为已能与这不愿承认为自己师父的神秘高人比肩,此刻却发现自己始终在仰望那道背影。

少年夏之岚突然扯住对方衣袖,像溺水者抓住浮木:“师……前辈明年还会来吗?”问出口才觉失态,慌忙松开手,却见黑衣人从怀中摸出枚银杏叶形玉佩,叶脉间暗纹流转,竟与自己胎记一般无二。

“此物可挡三次致命伤。”黑衣人将玉佩挂在他颈间,指尖拂过少年后颈处狰狞的鞭痕——那是上月他顶撞太子时,被御前侍卫抽的。夏之岚正要躲闪,却听对方轻声道:“殿下可知,为何每年只教五日?”

殿外忽有更鼓声起,夏之岚数着那与心跳共鸣的节奏,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因为前辈……也要回家看孩子?”话出口便后悔了,却见黑衣人竟勾起唇角,刀疤在烛火下蜿蜒如泪。

“因为五日之后,殿下便不需要师父了。”黑衣人转身时,夏之岚突然跪地,重重磕了三个响头。额间血迹渗入青砖缝隙,他抬头时,大殿已空无一人,唯有腰间玉佩尚存余温。

子夜的太液池泛着幽光,夏之岚攥着玉佩坐在汉白玉阶上。远处传来更夫沙哑的梆子声,他数到第七声时,身后响起落叶被踩碎的脆响。

“师父!”少年猛地转身,却撞进个带着松香的怀抱。黑衣人这次没有躲开,任由他揪着自己衣襟,感觉少年滚烫的泪浸透玄色外袍。

“哭够了就练功。”他轻轻推开夏之岚,银叶却已抵住少年咽喉,道:“从今夜起,教你破气式。”

月光下,两道影子被拉得老长。少年夏之岚盯着黑衣人鬓边新添的白发,突然明白这五日之约里藏着什么——师父每年用五天时间,将高深武学揉碎了喂给他,就像父亲在临终前为幼子铺就前路。而自己,终究是要长成独当一面的苍松,再不能躲在那片玄色衣袍下数铜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