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几人精疲力竭将要绝望之际,忽闻身后一家驿站传来车马出动的声音,夏芷澜赶紧过去查看,原来有一间客人临时有事要出城赶路,刚好空下了一间房。但是也就仅剩一间房了,夏芷澜让碧游赶紧付钱定下,此时有总胜于无,不然就得窝在马车里过夜了。
但小二哥就没那么好运了,驿站伙计表示还有一间柴房,整理一下可勉强住人。小二哥说:“那我就住柴房好了,这几日蒙公子照顾,每晚都是公子出钱,让我住客房,真是太不好意思了,以前我也都是住柴房马房,没问题的。”
夏芷澜仍有些过意不去,就叫伙计添了床板被褥给小二哥送去,这才回到自己的房间。只见碧游橙卿两个丫头恢复了少女的装扮,已经备好了洗脸、洗脚水,等着伺候自己。她泡完脚,对着俩丫头说道:“今晚你们睡床,我在桌上打个睡铺哈。”
“那怎么行啊,殿下!”橙卿急道。
“对啊,殿下应该你睡床,我和橙卿睡桌上就行!”碧游也抢道。
“你们是女生,桌子这么硬肯定睡不惯的”,夏芷澜命令道:“就这么决定了,我睡桌,你们睡床,反正就一晚上嘛。”
“殿下”,两个丫头突然有点难为情道:“要不您跟我们一起睡床吧,像上次那样……”
五更时分,驿站内突然亮起烛光,开始喧闹嘈杂起来,一会儿,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将熟睡的夏芷澜惊醒,她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对两个丫头说:“你们不要起来,我出去看看。”于是披上外衣,缓缓起身,只见门外两个人影,那敲门声愈发急促,她握紧袖里刀,打开门来。“我们头领请您过去!”一个长鼻子深眼眶的胡人夹着蹩脚的汉语说道。
夏芷澜心中好奇,看他还算客气,没有拒绝,跟他下楼一探究竟。
只见驿站的大堂里灯火通明,一群人围在一起,气氛紧张而混乱。夏芷澜被刚才两个胡人夹在中间,旁边是给他驾马车的小二哥,他惺忪又惊恐地朝她点了点头——显然他也是刚被“请”到这里来的。
夏芷澜朝大堂中央看去,只见一位身着华丽西域服饰,约莫四十来岁的胡商正满脸怒容,大声嚷嚷着。那胡商身材魁梧,络腮胡子,眼神中透着焦急与愤怒,身边还跟着几个随从,同样是一脸焦急之色。
“我那价值连城的琉璃佛像不见了!定是你们偷了去!”胡商萨阿罗揪着客栈掌柜的衣领,声音震得大堂里的梁柱似乎都在颤抖。
“我没有!”老板颤巍巍地解释道:“我们晚上就没进过你房间,不是我们偷的!”
“不是你们,还能有谁?”萨阿罗挥舞着拳头叫道:“整个客栈就只有你们是外人!”说罢,众人齐刷刷地看着刚“请”进来的夏芷澜和小二哥,“还有你!”萨阿罗瞪了眼他俩又瞪着掌柜,吼道:“不是你,就是你!”
“怎么回事?怎么就是我了?”夏芷澜直接拨开两边人群,心道:“真是人在房中卧,锅从天上来!”她走到胡商跟前,说道:“这位朋友,你丢了宝物我很同情,但请你不要乱说,若不是你们在这里吵闹,我还在睡觉呢。”
胡商萨阿罗还是梗着脖子叫道:“我不管,肯定是你们偷的!你们谁都不许离开这里,天一亮我就去报官,把你们都抓起来!”他命令几个手下去守住驿站门口,不让任何一个人出去。夏芷澜有些无奈,明天见官我这身份可就要露馅了,还是赶紧脱身为好。她沉下心来,看着萨阿罗,问道:“从你发现宝物被偷到现在多久了?期间可有人出过驿站?”
“公子,这位客官是半柱香前发现宝物被偷的,我一直在柜台呢,从戌时就没人出去过。”掌柜抢着答道。
“那既然这样,说明盗宝物的人还在这里,宝物也在客栈内!”夏芷澜出于记者的逻辑分析能力,说道:“这位兄台,我可以帮你找回你的宝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