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我身上为什么这么平?”夏芷澜忽然觉得不对劲,心道:“我胸呢?我那36d的胸呢?”她慌了神连忙在自己身上乱摸,“难道坠海后被鲨鱼吃掉了?!”
“不对不对,一定是在做梦!”夏芷澜抬起虚弱的手敲了敲自己的脑袋,“画风不对,人也不对,我一定是在做梦!”记忆最后是被波涛卷走,而此刻却只剩下这具身体残留的酸痛。她又摸向裤袋想找手机,指尖却触到温润的玉佩,雕着不认识的兽纹。这宫殿、这烛火、这身板……依然栩栩如生,仿佛像在嘲笑她二十五年唯物主义世界观正在崩塌。
这时殿内呜呜泱泱走进来一大群人,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贵气十足的妇女,一边走一边似笑又哭地说:“岚儿你终于醒了!我的岚儿醒了!”说罢坐到床沿,一把将她拥入怀中。夏芷澜来不及反应就闻到一股花香,竟然让人感到些许放松。这个贵夫人一直摸着夏芷澜的头,喜极而泣地念叨:“我儿醒啦!我儿吉人天相!”
听到周围的人也都在附和道:“五殿下吉人天相!”
贵妇这才松开夏芷澜的脑袋,夏芷澜到现在都还理不清头绪,不知自己身在梦中还是……艰难地问了一声:“你是?”
“岚儿,我是你娘啊!”贵妇人颤抖着抚上皇子额头,指尖触到的是全然陌生的目光。那双琥珀色瞳仁里没有往日撒娇时的孺慕,倒映着铜镜中她发间九翟冠的倒影,像在看什么新奇物件。贵夫人看着他迷惘的眼神,又慌乱道:“岚儿你怎么了,不认得为娘了吗?”
这时旁边走过来一个高高瘦瘦的老人,冲着贵夫人作揖说:“贵妃娘娘,我看五殿下应该是之前头部受创,现在重伤初醒,有些记忆混乱也很正常,不如先让五殿下继续休息,等到身体恢复了就好了。”
贵夫人抹了抹眼泪,对着橙卿两个丫头留下,好好照顾岚儿,一刻都不准放松,明白吗?”
但见两个身着彩纱的侍女上前答应了一声,“遵命,贵妃娘娘。”就站立在床的两边,没有说话。
贵妇人转头摸了摸夏芷澜的脸,说道,“岚儿你好好休息,明天娘再来看你啊。”
说罢,起身在另外两个侍女的扶持下,慢慢地朝殿外走去,边走边问两边:“殿下醒了的消息有没有禀报皇上?”
一个侍女答道:“娘娘,已经第一时间禀报过了。”
贵夫人没再说话,拖着长长的裙摆消失在殿外。
整个世界终于又安静了下来,夏芷澜呆呆地看着大殿,眼前的一切依旧那么不真实,如同被精细雕琢过的梦境。她试图理清思绪,但身体的虚弱与疼痛让她的思维如同迷雾中的烛火,忽明忽暗。她终于鼓起勇气,再次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那双修长有力的手上时,心脏猛地一缩,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那是一双完全陌生的手,细腻而刚硬,指尖带着不属于她的温度。夏芷澜的心跳加速,一股难以名状的恐惧与震惊如潮水般涌上心头。她拿起床头的铜镜,颤抖着抬起另一只手,想要触摸自己的脸颊,可是镜中的倒影,不再是那个熟悉而坚韧的自己,而是一张陌生至极的俊美面容,一双深邃的眼眸中,映照出的满是困惑与不安。
那一刻,夏芷澜的世界仿佛崩塌了:“重生后,我变成了个男人!”
变性,这个在现代社会都足以引起轩然大波的词汇,如今却以一种最不可思议的方式,降临在了她的身上。她试图尖叫,试图挣扎,但喉咙里发出的只是几声微弱的喘息,身体也如同被无形的枷锁束缚,动弹不得。
旁边的侍女见状,忙焦急地问:“殿下你怎么了?”
但夏芷澜已经听不清她们在说什么,她的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旋转——我,我变成了谁?我,我究竟是谁?
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但她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夏芷澜知道,这不是一个梦,她竟然穿越——或者说是重生在这个陌生的地方,她已经没有退路,只能接受这个荒诞而又残酷的现实。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试图平复内心的波澜。她知道,从这一刻起,她不仅要先学会如何在这个时代生存下去,更要想方设法回到原本属于她的时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