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哥那声慵懒却重若千钧的“尚可”,如同投入深潭的巨石,在徐浩心中激起了滔天巨浪!那不是简单的认可,而是来自一个疑似宇宙级存在的肯定!是支撑他熬过地狱特训、无数次濒临崩溃时最渴望的回响!
“再来!”
“这次,我要斩出一尺宽的水痕!不靠玉佩!”
徐浩的声音斩钉截铁,眼神锐利如出鞘的沧溟剑!之前的疲惫、伤痛、挫败感,在鱼哥的回应下,尽数化作了熊熊燃烧的斗志!他不再是为了应付董琳儿的特训,不再是为了逃避暗渊的威胁,而是为了——对得起那声“尚可”!为了能真正站在鱼哥身边,守护这份来之不易的认可!
董琳儿看着徐浩脱胎换骨般的坚毅,眼中欣慰更浓。她不再多言,沧溟剑出鞘,剑意引而不发,化作最严苛的磨刀石。
接下来的日子,徐浩彻底化身“剑痴”。
他不再满足于简单的挥剑,而是将每一次挥剑都当作一次生死搏杀!
* 凝练!极限凝练! 他疯狂压榨丹田内的每一丝水灵气,在经脉中反复锤炼、压缩!每一次压缩都如同在体内引爆微型炸弹,剧痛钻心!玉佩的温润暖流成了他唯一的慰藉,支撑着他一次次突破极限!丹田内那缕微弱的水灵气,在极限的压榨下,变得越发凝练、精纯,颜色也由淡蓝逐渐转向深邃的沧溟之色!
* 感知!入微感知! 他长时间静坐寒泉旁,闭目凝神,将水镜术运转到极致,内视自身每一寸经脉的灵气流转,观察灵力在沧溟剑水波纹路中的细微变化。他甚至尝试将水镜术融入剑意感知,在挥剑的瞬间,用水镜捕捉剑气的每一丝波动和轨迹!这种一心二用、精细入微的操控,对精神力的消耗堪称恐怖,好几次他都因精神力透支而眼前发黑,被董琳儿用灵药强行唤醒。
* 临界!掌控临界! 他不再惧怕引动玉佩的“定风波”,反而主动去接近那个临界点!每一次挥剑,他都如同在悬崖边缘起舞!将意志、力量、灵力都催发到极致,在力量即将失控、引动玉佩的前一刹那,强行收束、控制!失败!失败!失败!无数次剑气炸裂,水花四溅,手腕被玉尺抽得红肿不堪!但他眼神中的光芒却越来越亮!对自身力量、对剑意、对那个临界点的掌控,在无数次的失败中,以惊人的速度提升!
董琳儿成了最严苛也最尽职的陪练和导师。她不再轻易动用玉尺,而是用自身精妙绝伦的剑意引导徐浩,用最简洁的话语点破他的瓶颈。她甚至开始传授《沧溟分水剑》中一些基础的剑招变化,让徐浩在实战模拟中体会剑意的千变万化。
玉佩核心的暗金光芒,在徐浩一次次冲击极限、意志高度凝聚的状态下,如同被不断擦拭的明珠,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着亮度!从最初几乎熄灭的黯淡,到如今稳定地散发着约莫三成左右的温润暗金光泽!徐浩能清晰地感觉到,玉佩与自己之间的联系更加紧密,那股温润的暖流更加浑厚,对灵力的滋养和对心神的安抚效果也更强。他甚至隐隐感觉,自己似乎能稍微“触摸”到那股“定风波”之力的边缘了!虽然还无法主动引动,但已不再像之前那样遥不可及。
时间在疯狂的修炼中飞速流逝。
一个月后。
静渊寒泉旁。
徐浩持剑而立,气息沉凝如山岳。他周身缭绕着淡淡的沧溟水汽,整个人仿佛与脚下的青石、与身后的寒泉融为一体。手腕的旧伤早已痊愈,留下淡淡的痕迹,却更添几分坚韧。
他没有立刻挥剑,而是闭目凝神。
丹田内,那缕水灵气已凝练到极致,如同一条深蓝色的蛟龙,在气海中缓缓游弋,散发着磅礴而内敛的力量!经脉被反复锤炼,坚韧宽阔,足以承受更狂暴的力量冲击!
精神力在水镜术的极限运用下,也变得凝练如丝,感知敏锐异常!
对剑意的理解,对力量的掌控,对临界点的把握…都已达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高度!
“呼…” 徐浩缓缓睁开眼,眼中精光内敛,却带着一种洞穿虚空的锐利!
他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
没有狂暴的灵力爆发!
只是手腕极其轻微地一抖!
沧溟剑发出一声低沉如龙吟的轻鸣!
一道凝练到极致、只有筷子粗细、却呈现出纯粹深邃沧溟之色的剑气,如同划破夜空的流星,悄无声息地射出!
嗤——!
剑气没入幽蓝的寒泉水面!
没有巨响!没有巨浪!
只有一道宽约一尺、边缘光滑如镜、笔直延伸至寒泉中心深处的完美水痕,瞬间在平静的水面上显现!两侧的泉水被无形的力量完美地排开、稳定住,如同凝固的蓝色水晶!水痕稳定维持了足足十息!才如同幻影般缓缓消散,泉水无声合拢,波澜不惊!
一剑!分水一尺!稳定十息!
不借玉佩!不靠外力!
纯粹依靠自身对剑意的领悟!对力量的掌控!
静!
死一般的寂静!
连董琳儿都屏住了呼吸,美眸中充满了震撼和难以置信!这一剑,在“意”的层面,已经无限接近她当初演示的那一剑!甚至在某些细节的稳定性和控制力上,犹有过之!这真的是一个刚刚接触剑道一个月、修为还在炼气期的人能做到的吗?!
徐浩缓缓收剑,气息平稳,脸上没有狂喜,只有一种水到渠成的平静和…一丝难以言喻的悸动。
就在刚才那一剑斩出的瞬间!
他丹田内那缕凝练到极致的沧溟灵气,如同被点燃的引信,猛地剧烈震荡起来!一股沛然莫御、仿佛要冲破某种无形桎梏的磅礴力量,如同沉睡的火山,在他体内轰然苏醒!
轰——!!!
一股无形的气浪以徐浩为中心猛地扩散开来!静渊寒泉的水面剧烈荡漾!周围的灵竹哗哗作响!
徐浩的身体如同一个巨大的漩涡,疯狂地吞噬着周围浓郁到化不开的水元灵气!静渊寒泉的幽蓝水汽、空气中弥漫的灵雾、甚至董琳儿布下的聚灵阵法引来的天地灵气,都如同百川归海般,疯狂地涌入他的体内!
丹田气海中,那条深蓝色的灵气蛟龙发出无声的咆哮!身躯疯狂膨胀、凝实!气海壁垒在磅礴力量的冲击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一道道细微的裂痕开始蔓延!
“要筑基了!” 董琳儿失声惊呼,眼中瞬间爆发出狂喜的光芒!她立刻双手掐诀,一道道精纯的灵力打入徐浩周围的聚灵阵中,将阵法威力催发到极致!同时,她毫不犹豫地将一枚散发着浓郁药香的“筑基丹”弹向徐浩!
“徐浩!张嘴!服丹!全力冲击壁垒!”
徐浩福至心灵,张口吞下丹药!一股温和却磅礴的药力瞬间化开,融入奔腾的灵气洪流之中!他立刻盘膝坐下,全力运转《癸水真解·筑基篇》心法,引导着这股足以开山裂石的磅礴力量,狠狠撞向丹田气海的壁垒!
轰!轰!轰!
每一次冲击,都如同惊雷在体内炸响!经脉胀痛欲裂!神魂震荡!但徐浩紧守心神,意志如钢!玉佩的温润暖流源源不断地涌来,抚平着冲击带来的剧痛,稳固着他濒临崩溃的心神!
咔嚓!
一声清脆的、仿佛蛋壳破裂的声音在徐浩灵魂深处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