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承翊嗔道:“相父,你就会打趣孩儿,孩儿都这么大了,早就不怕黑了。”
话是这么说,但他还是伸手扶住了楚雎:“该孩儿送相父了。”
楚雎满意的点点头,任由他扶着自己,一步步向院子走去。
洁白的月光温柔的撒下,一老一少两个身影并排走着,俨然是一副岁月静好的模样。
正所谓有人欢喜有人愁,别看秦承翊这边父慈子孝一派和谐,但相隔不过几条街的秦承恩府,那可谓鸡飞狗跳不得安宁。
“混账!你是说,我亲自派去的周副将都被拦住了?!”
苏玉衡跪在地上,早就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三殿下,您是知道的,那群家伙都是软骨头,二殿下稍微吓一下,他们就不敢说话了。”
他极力撇清自己的关系。
“他可是拿了我五百两银子的!”秦承恩怒道,“难道老二给的更多?”
“把他叫来,我倒要问问他,两家的饭到底好不好吃!”
“万万不可啊殿下!”这话吓了苏玉衡一跳,他连忙阻拦。
开什么玩笑,那五百两银子全都落入了他的口袋,这要是把周副将叫来,岂不死定了?
“殿下您想啊,二殿下那边已经撞见了一次您和周副将走的太近,好在周副将反应快,也卖给他一个面子,这才没显得您和他结党营私。”
“想来二殿下也正派人盯着呢,若是此时叫周副将来,万一被抓个正着,那结党营私的罪名可就坐实了!”
“安全起见,最近殿下都不应该再联系周副将才对。”
秦承恩琢磨了片刻,也觉得他这话有些意思。
皇帝不喜欢他们结党营私,虽说私下里朝臣之间的关系错综复杂,难免有抱团现象,但谁都不敢舞到明面上去。
“你说得对,这件事还是不要闹大的好。”
听到这话,苏玉衡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下来。
“可现在施粥进展如此顺利,有线报说,今天晚些时候,父皇给楚雎下了一道密旨,让他着手安排赈灾事宜。”
“这可是肥差啊!多少人抢破头都想要的差事,父皇却秘密发旨,显然就是想要老二去做嘛!”
想到这他就恨得牙痒痒,狠狠捶了一拳桌子:“凭什么?我到底哪里比老二差?”
“是,他母妃是当年宠冠后宫的娴妃,可她都死了十多年了,也该失宠了吧?!”
“这些年来,父皇如此冷落我们母子,眼里只有这个死人的孩子,他对得起我们吗?”
“凭什么我事事都要被他压一头?”
“我不服!”
他抓起茶杯就往地上摔去。
“啪”
茶杯落地的瞬间便碎了一地,如同他脆弱的自尊心。
“秦承翊,有我在,你休想青云直上。”
原本皎白的月亮被不知何处冒出来的一片云遮挡起来。
天边有几道闪电划过,仔细听还有滚滚雷声。
“刚晴了几天又要下雨。”有人一边关窗户一边嘀咕道,“也不知这雨还要下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