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微熹时分的港黑大楼依然灯火通明，郁欢把脸埋进还带着硝烟味的立领风衣里，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咖啡杯沿。玻璃幕墙倒映出她眼下两片淡青色阴影——这是森鸥外上任后第三十七个凌晨出勤的纪念章。
\"新人君，这份文件需要重写三遍。\"前辈甩来的文件夹在办公桌划出漂亮弧线，郁欢条件反射地接住时，袖口露出昨夜任务留下的绷带。打印机吞吐纸张的嗡鸣声中，她突然想起上周在医疗室听见的对话：\"那孩子啊...简直像被上了发条的玩具兵呢。\"
凌晨三点的横滨湾总带着咸腥的雾气。郁欢蹲在集装箱上数秒表等待指令时，发现港黑的乌鸦都比她作息规律——至少它们不用在午夜十二点整理完报告后，凌晨四点又出现在码头火拼现场。有次在电梯里遇见红叶干部，对方用桧扇轻点她肩膀：\"小姑娘的睫毛膏...是黑眼圈啦干部！\"这句话脱口而出时，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但意外地不讨厌这种充实。当她在晨会上流畅汇报通宵整理的资料，当森先生那句\"做得不错\"落在耳畔，郁欢会偷偷把咖啡换成加了双份糖的奶茶。某天深夜执勤结束，她靠着天台栏杆眺望城市灯火，忽然笑出声：\"现在回去还能睡五小时呢——生产队的驴看见我的排班表，都要鞠躬说声失敬吧？\"
晨光刺破云层时，郁欢把打空的弹壳倒进收集箱。金属碰撞声中，她摸出手机给同事发消息：\"今天早餐要不要试试新开的可丽饼店？反正...\"消息末尾画了个眯眼笑的猫猫头，附言是：\"我们港黑员工可是有凌晨四点吃早餐的特权呢。\"
哈哈
这份工作狗都不做
\"哈哈，这份工作狗都不做——\"
郁欢瘫在办公椅上，仰头盯着天花板，手里转着一支钢笔，笔尖的墨水在文件上甩出几道凌乱的弧线。旁边的同事瞥了她一眼，幽幽道：\"那你辞职？\"
\"才怪。\"她猛地坐直，钢笔\"啪\"地拍在桌上，墨水溅到了袖口，但她懒得管了，\"如果现在跑路，森先生大概会笑眯眯地给我递辞职信，然后——\"她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郁君，你知道港黑处理叛徒的方式吧？’\"
同事深有同感地点头，压低声音：\"上个月那个想卷钱跑路的，现在坟头草应该都长了3米了呢。\"
郁欢打了个寒颤，脑海里自动播放港黑叛徒的死法……光是想象，她的求生欲就疯狂拉满。
\"算了算了，我还是继续当社畜吧。\"她揉了揉发酸的手腕，翻开下一份待处理的文件，\"至少港黑的工资高，五险一金齐全，还有年终奖……虽然可能活不到领年终奖那天。\"
而且郁欢自己还是首领的养女
同事拍了拍她的肩，递过来一杯咖啡：\"别想太多，活着就行。\"
郁欢接过咖啡，一饮而尽，苦得龇牙咧嘴，但至少能让她撑到凌晨三点。她看了眼手表，叹了口气：\"走吧，该出外勤了，再摸鱼的话，怕不是要被丢去和叛徒作伴。\"
同事耸耸肩：\"至少我们不是叛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