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欢终于转过头,却见男人一动不动地站在门口,阴影覆在他的半边脸上,晦暗不明。她微微蹙眉,又唤了一声。
\"啊,没事的,郁酱。\"森鸥外恍然回神,唇角重新挂上那抹令人安心的笑,\"我等会跟他谈谈话。\"
\"嗯。\"
郁欢瞥了他一眼,没再多问。她太了解港口黑手党的规则——有些事,知道得越少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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横滨的初冬潮湿阴冷,港黑大楼顶层的病房里,腐朽的气息日益浓重。
老首领的病情开始恶化。
曾经令人战栗的黑夜帝王,如今只剩下一具被病痛蛀空的躯壳。他枯瘦的手指死死攥着床单,浑浊的眼球布满血丝,喉咙里挤出破碎的咒骂。 \"废物……都是废物……\"
他的脾气越来越暴躁,动辄打翻药碗、掐碎酒杯。某天深夜,他甚至用花瓶砸死了一名前来换药的护士——只因对方碰到了他的手臂。鲜血溅在雪白的床单上,像一朵狰狞的花。
没人敢靠近那间病房,除了森鸥外。
年轻的医生总是微笑着走进去,再微笑着走出来,仿佛里面传来的惨叫与他无关。直到某个没有月亮的夜晚——
\"您该休息了。\"
森鸥外站在病床边,手中的针剂泛着冰冷的蓝光。老首领瞪大眼睛,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却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港口黑手党……\"森鸥外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会迎来更强大的主人。\"
针尖刺入苍老的脖颈时,整栋大楼的电路突然跳闸。三秒的黑暗后,灯光再度亮起,而港黑已经改朝换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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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君,你可要当我的证人哦。\"
森鸥外擦拭着手术刀,头也不抬地对阴影处说道。
\"知道了,知道了。\"
太宰治从帷幔后踱步而出,鸢色的眼睛没有高光,绷带缠绕的右眼仿佛吞噬了所有情绪。他瞥了眼床上已然僵硬的尸体,突然轻笑一声:
\"医生下手真快呢。\"
\"毕竟不能让老人家太痛苦。\"森鸥外收起刀具,转身时白大褂下摆划过一道锐利的弧线,\"明天的会议上,记得你的台词。\"
太宰治没有回答。他盯着老首领暴凸的眼球,忽然觉得——
原来死亡也可以如此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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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清晨,整个港口黑手党都收到了紧急召集令。
干部们踏入会议室时,森鸥外已经端坐在首领之位。他身后垂着黑纱,而太宰治像个幽灵般立在角落,绷带下的唇角似笑非笑。
\"诸位。\"森鸥外十指交叉,声音沉静如海,\"昨夜,我们敬爱的首领因脏器衰竭逝世。\"
台下死寂一片。
没有人质问为什么没有抢救记录,没有人敢看那个空荡荡的轮椅。当森鸥外展开盖着红印的遗嘱时,所有人都在文件末尾签了名。
正午时分,横滨所有地下势力都收到了乌鸦送来的讣告。
而城市的另一头,武装侦探社的福泽谕吉推开窗户,一片枯叶落在他掌心。
\"变天了。\"他低声说。
(有些剧情记得不太清,就当私设了,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