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谁？
我是草原的霸主！是天狼血脉的继承人！是这片土地上唯一的王！
可是在这一剑面前，我算个屁啊！
我就是一只蚂蚁。
一只在神明脚下瑟瑟发抖，随时可能被碾死的，可怜又渺小的蚂蚁。
“大汗……我……我们……咋办啊？”
身后，一个亲卫队长哆哆嗦嗦地开口，牙齿都在打颤，话都说不囫囵了。
完颜洪烈没有吭声。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
面对这种级别的力量，还能怎么办？
躺平吗？
投降？
还是继续反抗？
可反抗有个锤子用？
人家一剑能冻住你一百万人，再来一剑，自己这颗脑袋还能保得住吗？
李承玄也不着急。
他就那么安安静静地站在深渊的另一头，隔着三千里的距离，和完-颜洪烈遥遥相望。
他的神态很平静，没有胜利者的喜悦，也没有征服者的嚣张。
有的，只是一种看路边石子时的淡漠。
“朕给你一个机会。”
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很轻，却像重锤一样砸在完颜洪烈的心口。
“跪下，臣服，朕可以不杀你。”
“否则……”
他话没说完，但那意思，是个人都懂。
完颜洪烈的脸瞬间变得惨白，没有一丝血色。
跪下？
臣服？
我，草原的王，天狼神的后裔，要向一个中原人下跪？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可是……
他颤抖着转过头，看了看身后那片一望无际的冰雕森林，又低头看了看脚下那道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所谓的骄傲，所谓的尊严，在这种毁天灭地的绝对力量面前，真的还有意义吗？
“我……我……”
他张了张嘴，喉咙里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个字都吐不出来。
李承玄等了几秒，见他还在那犹豫，神情里闪过些许不耐。
“看来，你选择了死亡……”
他缓缓地，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铁剑。
这个动作，成了压垮完颜洪烈心理防线的最后一根稻草。
“不！”
完颜洪烈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整个人彻底崩溃了。
他连滚带爬地从银狼背上摔下来，双膝一软，“噗通”一声，重重地跪在了冰冷的草地上。
“我投降！我臣服！求神皇陛下饶我狗命！”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恐惧与绝望，哪里还有半点草原霸主的狂傲。
李承玄看着跪在地上的完颜洪烈，脸上终于露出了一点满意的神色。
“很好。”
他放下了铁剑。
“从今天起，北境草原，并入我大夏版图。”
“你完颜洪烈，就做朕在草原的代理人吧。”
完颜洪烈听到这话，如蒙大赦，拼了命地对着李承玄的方向磕头，把额头都磕出了血。
“谢神皇陛下不杀之恩！草原愿世世代代，为大夏效犬马之劳！”
李承玄轻轻颔首，转身似乎打算离去。
可刚走两步，他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停住了。
“对了。”
他回过头，淡淡地扫了完颜洪烈一眼。
“朕，最讨厌别人背叛。”
“如果让朕发觉你有什么不该有的心思……”
他抬起手，对着远处那片冰雕军阵，随意地打了个响指。
“啪！”
一声轻响。
远处，一座保持着挥刀姿势的狼骑冰雕，轰然炸裂，碎成了漫天晶莹的冰屑。
“他们，就是你的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