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起手，伸出依旧覆盖着一丝暗金煞芒的食指，对着那颗污血巨脸，试探性地…勾了勾。
“那个…美团皮肤…真没有？”陆凡不死心地又问了一句，语气带着一丝微弱的希冀，“…或者…饿了吗的也行？实在不行…弄个袋鼠耳朵的幻象顶一下？”
污血巨脸猛地一颤！低垂的眼眸抬起，两只燃烧的血色巨眼死死盯着陆凡，里面充满了极致的茫然、屈辱、以及一种“主人你是不是在逗我玩”的绝望！
覆盖着破碎黑甲的骨掌虚影在点将台王座幽光中微微一顿。
幽嬛在陆凡脑海里发出一声短促而响亮的嗤笑，充满了“无可救药”的意味。
---
**下节预告：**
＞ 陆凡捏鼻跨上“黑泥坐骑”，凶煞委屈蠕动：“主人…稳…吗？”
＞ “少废话！目标城西火葬场，加速！这单要超时了！”暗金煞鞭凌空炸响。
＞ 烂泥四溅，恶臭破风！一道黑烟滚滚的“外卖专线”撕裂夜幕！
＞ 火葬场门口，老保安手电筒一照，魂飞魄散：“妈耶！粪…粪车成精飙车啦——！”
## 第12章·第二节 火葬场的“粪车”外卖
---
“美团皮肤？饿了吗？袋鼠耳朵？”
污血巨脸那两只燃烧的血色巨眼死死盯着陆凡，里面翻涌的情绪复杂得如同打翻的颜料桶——极致的茫然、被反复羞辱的屈辱、以及一种近乎绝望的“主人你是不是脑子被门夹了”的悲愤。
覆盖着破碎黑甲的骨掌虚影在点将台王座幽光中极其轻微地顿了一下，仿佛连那无情的战争造物都感到了一丝…无语。
“嗤！”幽嬛在陆凡脑海里发出一声毫不掩饰的、充满鄙夷的嗤笑，“本座活了万载，见过求神兵利器的，见过求仙丹灵药的，头一回见有人管一头凶煞级鬼物要‘皮肤’的！还是什么外卖平台的皮肤！陆凡，你这脑回路是被电驴撞过吗？要不要本座给你在塔里开个脑科？”
陆凡老脸一红，也觉得自己这要求有点…过于接地气了。他看着眼前这滩散发着浓郁下水道混合过期鲱鱼罐头气息、勉强维持着烂泥狗形态的坐骑，再想想自己那辆虽然报废但至少没生化污染的小电驴，一股巨大的忧伤混合着对差评罚款的恐惧，沉甸甸地压在心头。
“算了算了…”他捏着鼻子，瓮声瓮气地挥挥手，仿佛在驱散那无形的恶臭，“没有就没有吧…凑合骑骑。”他绕着这头“黑泥怪”走了半圈，眼神充满了嫌弃，像是在评估一件严重残次品。“这…怎么上去？有踏板吗？扶手呢？安全气囊有没有？”
凶煞坐骑：“……” 污血构成的庞大身躯微微颤抖，粘稠的黑液顺着“腿部”往下淌，发出轻微的“噗嗤”声，像是在无声地哭泣。
“直接跨上去！蠢货！”幽嬛不耐烦地吼道，“它现在是你的鬼仆，灵魂本源都被你刻了奴印，摔不死你！赶紧的！别磨蹭！你听听！”
陆凡侧耳倾听。
“滴！您有新的饿了么订单，请及时处理！”
“滴！订单即将超时，请尽快送达！”
“滴！距离订单超时还剩10分钟，请骑手加速配送！”
手机提示音如同催命符，在他破烂的骑手服口袋里疯狂震动！一声比一声急促！
城西火葬场！骨灰寄存处3号柜！备注：放门口就行，别敲门！超时差评加投诉！
“卧槽！真快超时了！”陆凡瞬间炸毛！什么造型、什么气味、什么舒适度，在差评罚款和投诉威胁面前，统统都是浮云！他仿佛看到了自己下个月工资条上那触目惊心的负数和经理那张唾沫横飞的脸！
“起…起来！”陆凡对着黑泥坐骑吼道，也顾不上捏鼻子了，声音因为急切而有些变调，“趴低点！没看见老子要上车吗？！”
“呜…”凶煞坐骑发出一声委屈的低鸣，庞大的烂泥身躯猛地向下一塌，高度瞬间降低到陆凡腰部位置，粘稠的黑液表面努力地“绷紧”，试图形成一个相对“平整”的“鞍座”。
陆凡看着那不断蠕动、流淌着黑液、散发着浓烈恶臭的“鞍座”，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他深吸一口气——然后被那味道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妈的！拼了！为了全勤！为了奖金！”他闭着眼，心一横，左脚猛地一蹬旁边一块还算干净的碎砖，右腿以一个极其别扭、仿佛要英勇就义般的姿势，高高抬起，然后…朝着那团蠕动的黑泥，狠狠跨坐下去！
噗叽——！
一声极其粘腻、令人牙酸的闷响！
陆凡感觉自己像是一屁股坐进了一大桶混合了沥青、腐烂内脏和过期胶水的粘稠沼泽里！冰冷滑腻的触感瞬间包裹了他的下半身！那股难以形容的恶臭如同实质的拳头，狠狠砸在他的鼻腔和天灵盖上！
“呕…”他强忍着呕吐的欲望，身体因为极度的不适和恶心而僵硬。屁股下意识地伸手想抓住点什么保持平衡，结果双手直接按进了“坐骑”背部同样粘稠的黑液里，拔出来时糊满了粘腻的、散发着恶臭的黑色物质。
“主…主人…稳…稳吗？”一个小心翼翼、带着讨好和忐忑的意念，从“坐骑”的核心传来。
稳？稳你个大头鬼！陆凡感觉自己像骑在一条随时会散架、还在拉稀的鼻涕虫身上！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瞬间变得比掏了十年化粪池还脏的裤子，悲从中来。
“稳！稳得很！”陆凡咬牙切齿，为了奖金，强行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狰狞笑容，“现在！目标！城西火葬场骨灰寄存处3号柜！给老子——加速！油门…不，烂泥踩到底！这单要是超时了，老子今晚就让你知道什么叫‘地狱火化单程票’！”
“是…是！主人！”凶煞坐骑感受到主人那凛冽的杀意（主要是对差评罚款的恐惧），瞬间一个激灵！
它那四根流淌着黑液的软泥柱子猛地绷紧！庞大的烂泥身躯内部发出沉闷的、如同高压水泵启动般的“咕噜噜”巨响！
下一秒！
轰——！！！
如同被点燃的沼气池发生了剧烈爆炸！
庞大的黑泥坐骑化作一道裹挟着滚滚浓烟（恶臭黑烟）的黑色残影，带着刺耳的破空声和粘液高速飞溅的“噗嗤”声，猛地蹿了出去！
速度！快得超乎想象！
陆凡只觉得一股狂暴的推背感狠狠将他按在了粘稠的“鞍座”上！眼前景物瞬间模糊拉长！狂风混合着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如同无数个沾满屎的巴掌，劈头盖脸地糊在他脸上！吹得他眼睛都睁不开，头发根根向后倒竖，灌了一嘴的腥风！
“卧——槽——！慢——点——！老——子——的——脸——！”陆凡的惨叫被狂风吹得支离破碎。
“主…主人…您…说…加…速…”凶煞坐骑的声音在狂风中颤抖，带着一丝委屈。
“我…呕…没让你…呕…把老子当炮弹射出去…呕…”陆凡感觉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在疯狂颠簸，隔夜饭都快被颠出来了。他死死夹紧双腿（尽管夹住的是一团烂泥），双手本能地向前乱抓，试图抓住点什么。
“抓…抓住吾的…‘鬃毛’…”凶煞意念传来。
陆凡定睛一看，只见坐骑那颗巨大的污血头颅顶部，几缕由粘稠黑液勉强凝聚成的、如同海草般飘荡的“毛发”正在狂风中凌乱飞舞。
“……”陆凡嘴角疯狂抽搐。他认命般伸出手，一把攥住那几缕滑腻冰冷的“黑鬃毛”，感觉像抓住了几条刚从臭水沟捞上来的死泥鳅。
“驾——！”他自暴自弃地吼了一嗓子，另一只手下意识地凌空一挥！“给老子再快点！鞭子呢？！幽嬛！给根鞭子！”
“鞭子没有！煞气凝鞭会不会？！”幽嬛没好气的声音在狂风中依旧清晰，“调动你的兵煞之力！蠢货！刚炼化的东西就忘了？！”
陆凡福至心灵，心念一动！体内那冰冷狂暴的兵煞之力瞬间涌向右臂！嗤啦——！一道凝练如实质、闪烁着暗红煞纹的暗金色能量长鞭，瞬间在他手中成型！鞭梢跳跃着冰冷的电芒，散发出撕裂空气的锐利气息！
“好家伙！”陆凡眼睛一亮，看着手中这拉风的“暗金煞鞭”，顿时找到了点“骑士”的感觉（忽略坐骑和气味的话）。
啪——！！！
暗金煞鞭凌空炸响！如同惊雷划破夜空！鞭梢狠狠抽打在黑泥坐骑的“臀部”位置（如果那团蠕动的烂泥算有臀部的话）！
“嗷呜——！！！”
凶煞坐骑发出一声混合着痛苦和奇异亢奋的嘶鸣！仿佛这一鞭子抽到了它的G点！庞大的身躯猛地一颤，速度竟然再次飙升！四根软泥腿几乎化作了残影，烂泥四溅如雨！
轰隆隆——！
一道裹挟着滚滚黑烟（恶臭源）、烂泥飞溅（生化污染源）、散发着恐怖恶臭的“外卖专线”，以远超任何超跑的速度，蛮横地撕裂了午夜的寂静，在空旷的街道上狂飙突进！所过之处，路灯灯光都被熏得黯淡了几分，路边野猫野狗被那恐怖的气味和威势吓得屁滚尿流，发出凄厉的惨叫！
“呕…左…左转！抄近道！穿过那个…呕…公园！”陆凡一边强忍呕吐，一边在狂风中嘶吼指挥，手中的暗金煞鞭还不时凌空炸响，“驾！驾驾驾！再快点！奖金在召唤！”
“是！主人！”黑泥坐骑彻底疯狂了，在公园草坪上犁出一道散发着恶臭的黑色沟壑，撞飞了几个无辜的垃圾桶（里面的垃圾混合了坐骑溅出的黑泥，味道更加“醇厚”），如同一头发了疯的、刚从粪坑里捞出来的史前巨兽，朝着城西方向一路绝尘！
---
城西，火葬场。
深夜的火葬场，寂静得可怕。惨白的月光给冰冷的建筑群蒙上一层阴森的光晕。高大的烟囱沉默矗立，仿佛连接着另一个世界。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消毒水和…一种难以言喻的、属于死亡本身的冰冷气息。
大门紧闭，只有旁边保安室的小窗户还透出一点昏黄的光。老保安张大爷正裹着军大衣，抱着个老旧的搪瓷缸子，里面泡着浓茶，收音机里咿咿呀呀放着评书。他打了个哈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这夜班，又冷又瘆得慌。
突然！
呜——轰隆隆——！！！
一阵如同地狱熔炉爆炸般的恐怖轰鸣，混合着刺耳的破空声和一种…难以形容的、仿佛几百年没清理的下水道混合腐烂动物园的恶臭，由远及近，如同海啸般席卷而来！
“什么玩意儿？！”张大爷吓得一哆嗦，搪瓷缸子差点掉地上。评书的声音瞬间被那恐怖的噪音淹没！他猛地站起身，扒着小窗户惊恐地朝外望去。
只见通往火葬场大门的那条唯一的水泥路上，一道裹挟着滚滚浓烟（黑烟）、烂泥飞溅（黑泥）的庞大黑影，正以一种超越物理常识的恐怖速度，朝着大门狂飙而来！速度快得拉出残影！那浓烟恶臭，隔着几十米就熏得他眼泪鼻涕一起流！
“卧槽！着…着火啦？！还是…化粪池炸了？！”张大爷魂飞魄散，手忙脚乱地抓起桌上的强光手电筒，猛地推开保安室的小门冲了出去，想看清楚到底是什么鬼东西。
就在他冲出门的刹那！
轰——！！！
那道裹挟着恶臭和黑烟的残影，如同失控的泥头车，在距离火葬场大门还有十几米的地方，猛地一个极其夸张的甩尾漂移！四根烂泥柱子在地面上摩擦出刺耳的“吱嘎”声和四道散发着恶臭的黑色轨迹！庞大的身躯带着巨大的惯性，朝着紧闭的铸铁大门就撞了过去！
“停下！快停下！要撞上了！”陆凡在坐骑背上被甩得七荤八素，惊恐尖叫。
“主…主人…刹…刹不住…！”凶煞意念带着哭腔。
眼看一场惨烈的“粪车撞门”事故就要发生！
千钧一发之际！
嗡！
覆盖在坐骑背上的陆凡，胸口那枚乌木小塔吊坠乌光一闪！
一股无形的空间波动瞬间扩散！
那狂飙的黑泥坐骑连同背上的陆凡，如同撞进了一片粘稠的水幕，速度骤然降低！险之又险地贴着冰冷的铸铁大门停了下来！溅起的粘稠黑液“啪叽”一声糊了半扇大门，缓缓往下流淌。
吱嘎——！
刺耳的刹车（？）声终于停止。
世界…暂时安静了。
只剩下浓烈到令人窒息的恶臭在夜风中肆意弥漫，以及…强光手电筒那束剧烈颤抖的光柱。
张大爷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僵硬地举着手电筒，刺眼的白光如同舞台追光灯，死死地打在大门口那团…东西上。
那是什么？
一滩…会动的、不断流淌着恶臭黑液的…巨大烂泥？
烂泥上面…好像还…骑着个人？
那人一身破破烂烂、糊满了黑色粘稠物的…骑手服？手里还攥着一条…发着暗金色光、噼啪作响的…鞭子？
整个组合散发出的味道…让张大爷想起了他年轻时掏过的、最陈年的化粪池，还混合了死老鼠和腐烂榴莲的“芬芳”！
视觉和嗅觉的双重核爆冲击，彻底摧毁了这位六十多岁老保安的神经。
他张大了嘴，下巴几乎掉到胸口，浑浊的老眼瞪得几乎要凸出眼眶，脸上血色瞬间褪尽，只剩下死灰般的惊恐！握着的手电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骨碌碌滚出去老远。
短暂的死寂后。
一声凄厉到变调、破了音的、饱含着毕生惊恐和荒谬的惨叫，撕裂了火葬场死寂的夜空：
“妈——耶——！！！”
“粪…粪车…成…成精啦——！！！”
“粪车精飙车送外卖啦——！！！救命啊——！！！”
老保安一口气没上来，双眼翻白，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抽气声，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软软地瘫倒在地，直接吓晕了过去。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水渍。
陆凡：“……”
他僵硬地坐在还在微微蠕动的黑泥坐骑上，看着地上口吐白沫、裤子湿透的老保安，再低头看看自己满身的黑泥和手里噼啪作响的暗金煞鞭，最后闻了闻空气中那浓烈到辣眼睛的恶臭…
一股巨大的、难以言喻的尴尬和社死感，如同冰水般浇遍全身。
“幽…幽嬛…”陆凡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我们…是不是…有点…过于…高调了？”
“高调？”幽嬛的声音充满了幸灾乐祸和极致的鄙夷，“你这叫高调？你这叫骑着生化武器招摇过市！没被防空导弹打下来算你运气好！赶紧拿外卖！放门口！然后立刻、马上、给本座滚！这味道，塔里都快被熏入味了！”
陆凡一个激灵，这才想起正事！差评！罚款！
他手忙脚乱地从坐骑背上滑下来——噗叽一声，双脚再次陷入粘稠的黑泥。也顾不上恶心了，他赶紧扒拉开被黑泥糊住的保温箱（奇迹般地还挂在坐骑侧面没掉），从里面掏出一个相对完好、只是边缘沾了点黑泥的餐盒。
骨灰寄存处3号柜…放门口…
他捏着鼻子，屏住呼吸，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尽管脚下噗嗤作响）地快速跑到骨灰寄存处那排冰冷的不锈钢柜子前。找到了标着“3”的柜子，小心翼翼地把餐盒放在门口的地上。
“放…放好了…”他对着空气小声说了一句，也不知道是给谁听的。
做完这一切，他如同被鬼追一样，转身就跑！几步就蹿回到散发着恶臭的黑泥坐骑旁边，手脚并用地往上爬。
“走走走！快走！离开这鬼地方！”陆凡压低声音嘶吼，感觉脸上火辣辣的。
“是…主人…”凶煞坐骑委屈地应了一声，庞大的烂泥身躯缓缓调头，准备再次启动那恐怖的“粪车”引擎。
就在这时——
“咔嚓…咔嚓…咕叽…”
一阵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异响，从火葬场深处，那紧闭的、通往焚烧区和停尸房方向的厚重铁门后面传来。
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像是…有什么湿滑沉重的东西，在冰冷的地面上拖行？
又像是…骨头被硬生生拗断的脆响？
还夹杂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仿佛在咀嚼吮吸什么的粘腻水声？
陆凡正准备爬上坐骑的动作猛地僵住！
幽嬛的声音瞬间变得无比凝重，带着一丝难以置信的惊疑：“等等！这声音…不对！里面有东西！很邪门的东西！在…啃噬？！”
陆凡的心脏骤然一缩！他猛地扭头，看向那扇紧闭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厚重铁门。
月光下，铁门底部的缝隙里，似乎…正缓缓渗出某种暗红色的、粘稠的液体？
---
**下节预告：**
＞ 铁门渗血，啃噬声近！陆凡暗金血瞳穿透门扉，窥见停尸房内恐怖一幕——
＞ 残缺尸骸遍地，几道扭曲鬼影正疯狂分食冰棺中渗出黑液的新鲜尸体！
＞ “是…‘食尸鬼’！专挑阴气重处啃食刚死之躯！”幽嬛厉喝，“快走！它们被你的‘外卖’惊动了！”
＞ 冰棺盖板轰然掀飞，一具浑身缠绕黑气、眼冒绿光的尸体直挺挺坐起，腐烂嘴角还挂着一截肠子：“谁…点的…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