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东虎循声去找,只见原本怀孕独居的‘大母兔’肚子已经干瘪,笼子里多了七只粉红肉球。个个有拳头大,眼睛还没睁开,嘴里正发出‘吱吱’叫声。早上他看到大母兔不吃不喝,就觉得快生了,果然是这样。
他一脸欢喜的给‘大母兔’换了新鲜兔草,又添了一碗水。‘大母兔’似也知道身体急需能量,走到碗边开始喝水,不一会儿就喝了小半碗。抱着一把兔草啃得津津有味,吃够了,才回到七只小兔身边躺着喂奶。
细数一下,加上新生七只小兔,现在家里小兔总量已达39只,大兔8只。等这批小兔完全成长起来,妥妥就是一小型兔子养殖场。
他又去看了眼筐底下受伤的‘大母兔’和五只小兔。‘大母兔’脖子上伤口已经愈合,精气神也恢复几分,正在吃草。五只小兔围着它蹦蹦跳跳,不时撕咬一下兔草,显得很调皮。再养两三天就可以放进笼子了。
他给所有兔笼子都加了新鲜‘兔草’、添了水,这大热天必须保证饮水充足。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给几只混养的‘大兔子’喂食时,他好像看到一只‘母兔’肚子微微大了些?怀了、还是吃胖了?都有可能。这群家伙在笼子里吃喝不愁、运动量少,肉眼可见都胖了一圈。观察几天再说。
看了眼手表已经三点多,‘二婶家’就算午休这个点也起了。
他回屋取了十二个‘大肉包子’分成两袋装,又拿了之前买的半斤‘槽子糕’,一只‘电子手表’。这手表他共买了八只,加上给小妹的共分出去五只,还剩三只。二婶家有个大姑娘跟小妹差不了两岁,也快上初中了,戴一只刚好。
收拾妥当,他就骑车出门。二叔家和他家一样都在村东头,相隔不到三十米,属于一前一后,一高一低。村里很多这种情况,兄弟两不管盖房买房都离得近,想着相互有个照应。但往往事与愿违,住的近了,矛盾反而更多。
高东虎骑车路过自家,看大门锁着,就将装六个‘大肉包子’的袋子挂在了门上。往后是一段向上延生的短坡,推车走过一段小路,中间路过几家人家,很快拐到一处大门前。四个角用砖石垒起,中间却是土坯墙,两扇大铁门比‘大头家’要好上不少,看着跟自己家差不多。
“咚咚!”他敲响了铁门,很快一个女人声音传来,“谁啊?”
“二婶在家吗?是我东虎。”二婶是外村嫁进来的,平时只有她和孩子,习惯性锁门。
一阵插销打开声后,铁门半开,露出一个剪短发、穿着一身蓝布衫的矮小女人,脸上满是和煦的笑道:“是东虎啊,快进来吧。”
记忆中,二婶就是这么和善,哪怕自家那位多拿多占与外人联和搅的家里鸡飞狗跳,二婶更是饱受其害、差一点逼成神经病。但她从未迁怒过自己这些孩子,好像大人的事只归于大人与孩子无关。
谁能想到就是这么一个软弱了一辈子、被欺负了一辈子的二婶,晚年却是最幸福的。子女孝顺、姑娘在县城给买了房,整天逍遥自在;两个儿子都在省会城市安了家、娶了老婆,时不时就接老爹老娘出去住一段,村里说起来哪个不羡慕。
再对比自己家……真应了那句,善恶有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高东虎满腹辛酸泪,重生以来,再面对二婶只剩无限愧疚,“二婶……”
“这孩子!”二婶明显愣了一下,笑着拍拍他胳膊道:“快进来吧,大热天的别中暑了。”
高东虎压下翻滚的情绪,推车进院。二婶家房子是买的,正面三间大瓦房,在这年头算不错了。但真正住人的却只有两间正房,打通做成了里外间。最右边一间往后衍生掏空,成了存放粮食杂物的地方。院子也不小,分开上下两层,中间有一个石头垒起的小坡。他将车推上大院,放在遮光的屋檐下。
“东虎,你先进来坐,我给你去倒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