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她们轻快的背影、哀怨的眼神,我总算明白古代皇帝为啥爱往民间跑——感情是怕在后宫里被缠得\"吃干榨净\"啊。
日子像岛边的流水,悄无声息地滑过,平静得没什么波澜。
每天的节奏都固定得像刻好的钟:
天刚蒙蒙亮,艾西瓦娅就带着吴悠去打猎,我和沈离歌收拾石屋、准备早饭;
中午吃过饭歇会儿,下午要么去巡岛查看有没有陌生痕迹,要么上山砍竹子、采野果;
傍晚回来一起做饭,围着长明灯聊天,夜深了就各自睡去。
这样的生活重复着,没有太多惊喜,却也安稳得让人安心。
可这份平静没持续多久,一场始料未及的考验就砸了过来——罪魁祸首,是突然降临的雨季。
刚开始下雨时,我们都没当回事。
这座热带小岛本就多雨,偶尔来场暴雨,哗啦啦下一阵就停,还能给石屋降降温,空气里的闷热都能驱散不少。
可谁也没料到,这场雨竟像断了线的珠子,连轴转着下了起来。
第一天,雨点噼里啪啦打在屋顶的石板上,声音脆生生的;
第三天,雨势变大,风卷着雨丝往窗缝里钻;
到了第十天,暴雨依旧倾盆而下,天空阴沉得像泼了墨,连一丝放晴的迹象都没有。
岛上的景象渐渐变了。
沙滩上的积水越积越多,原本平坦的沙面被淹没。
只剩下岸边几丛芦苇露在水面上,远处的海浪裹着雨水翻涌,分不清哪里是海哪里是滩。
更让人揪心的是我们的石屋。
屋顶和墙壁的缝隙里开始渗水,起初只是几滴,后来竟成了细细的水流,顺着石壁往下淌。
我们急了,抄起锅碗瓢盆、竹筒木勺,蹲在地上往屋外舀水,沈离歌甚至把烧火的陶罐都拿来盛水。
可这点力气根本没用,积水像源源不断的泉水,刚舀出去一些,新的水又渗了进来,完全是杯水车薪。
那天清晨我是被冷意冻醒的,一摸身下,竟然湿淋淋的——不是汗水,是冰凉的水!
我猛地坐起来,借着微弱的天光一看,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石屋里已经积了半米深的水。
我们的竹床浮了起来,铺盖卷泡在水里,烧好的碗碟、晾晒的衣物、甚至吴悠的小弓箭,全都漂浮在水面上,随着水波轻轻晃动。
沈离歌也醒了,看着眼前的景象,瞬间没了往日的镇定,紧紧抓着我的胳膊。
吴悠揉着眼睛坐起来,看到漂浮的床,吓得\"呀\"了一声。
艾西瓦娅皱着眉,指尖划过石壁的缝隙,脸色凝重。
窗外的雨还在下,风声裹挟着雨声灌满耳朵,石屋像一叶漂浮在汪洋里的孤舟,随时可能被吞没。
那一刻,我们四个站在齐膝的水里,看着彼此狼狈的模样,突然觉得自己就像这片泽国里的孤魂野鬼,茫然又无助,连呼吸都带着水的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