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歌则在女人头下垫了些柔软的干草,尽量让她躺得舒服些。
我深吸一口气,握着消毒后的匕首,小心翼翼地在她溃烂的伤口边缘划开一道小口——必须把化脓的皮肉割掉,才能看到深处的子弹。
刚划下去,原本昏死的女人突然浑身一颤,喉咙里发出模糊的痛哼,竟猛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想要坐起来。
可她实在太虚弱了,刚抬起一点身子,又重重倒了下去。
只是这一次,她看清了我们手里的匕首和骨针,也明白了我们要做什么。
她眼里的惊恐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微弱的信任。
可没等她再说什么,剧痛再次袭来,眼睛一翻,又昏死了过去。
“这样也好,省得她受不住疼挣扎。”
沈离歌轻声说,伸手按住女人的胳膊,不让她在无意识中乱动。
一旁的吴悠蹲在火堆边,伸着脑袋好奇地往这边看,眼神里满是懵懂。
沈离歌怕她吓到,也怕她捣乱,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悠悠,转过身去好不好?
你看那边沙滩上,有小海龟爬上来了,去捡一个来玩。”
吴悠一听“小海龟”,立刻来了精神,蹦蹦跳跳地跑向沙滩。
没过多久她就捧着一只巴掌大的小海龟回来,蹲在一旁戳着海龟的壳,倒也安分了不少。
我和沈离歌相视一笑,多年并肩作战养成的默契,让我们无需多言就知道该做什么。
我再次拿起匕首,沿着伤口轻轻划开化脓的皮肉,紫黑色的瘀血立刻涌了出来,带着一股腥臭味。
沈离歌赶紧拿来那只烤干的袖子,撕成小块,不停地擦拭着伤口周围的血污,让伤口始终保持清晰。
“看到了!”我眼睛一亮——在皮肉深处,终于看到了那颗泛着铜色的子弹头,嵌在肌肉里。
周围已经有些发黑,显然子弹上的铁锈已经开始腐蚀皮肤。
沈离歌立刻从头上摸出一枚爱马仕的发夹——那是她现在唯一的饰品,用来固定头发,此刻却成了最好的工具。
这个发夹被她弯成两半,经过火烤后已经放凉。
她小心翼翼地捏着发夹的尖端,一点点探进伤口。
她找准子弹头的位置,牢牢夹住后,深吸一口气,手腕猛地一用力,“嗖”地一下将子弹拔了出来!
子弹刚离开伤口,一股黑红色的瘀血就喷了出来,溅了沈离歌一脸一胸口。
她那张平日里美艳无比的脸,瞬间被血污糊得像个“花子”。
可她连擦都没擦,只是急忙用布块按住女人的伤口止血:“快,把线递过来!”
我立刻把搓好的线绳穿进骨针,沈离歌则用布块紧紧按住伤口。
等出血量慢慢减少,我便拿着骨针开始缝合——针尖刺破皮肉时,昏死的女人还是忍不住浑身颤抖,胸口剧烈起伏。
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脖颈滚落,浸湿了身下的干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