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透明的皮肤下,能够清晰地看到那扭曲的血管,仿佛是在这怪物的体内,有无数的虫子在蠕动。
四头八手怪缓缓地走到容器前,其中一个头颅将脸贴在玻璃上,发出了一声绵长而哀伤的低鸣。
这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回荡,仿佛是来自地狱的哀嚎,让人的灵魂都为之颤抖。
声波震动着容器的表面,泛起了一层细密的涟漪,仿佛这玻璃也在恐惧着这怪物的存在。
沈离歌突然指向地面:“你们看这些刻痕。”
交错的爪痕深深嵌入水泥地,最密集处还残留着褐色的血渍。
“它们被强迫做活体实验...这些刻痕是它们试图逃生留下的。”
她的声音沙哑得可怕,军用靴碾过地面,踢开一个破碎的金属项圈——上面锈迹斑斑的编号“-07”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四头八手怪如旋风般猛地转身,八只眼睛犹如深邃的湖泊,蓄满了晶莹的液体,在灯光的照耀下,折射出如彩虹般绚丽的光晕。
它如同一个笨拙的巨人,艰难地张开八条粗壮的手臂,将我们三人紧紧地圈在怀中。
詹妮弗的尖叫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扼住了喉咙,很快便化作了低沉压抑的啜泣。
怪物的鳞片闪烁着冰冷的光芒,上面还沾染着福尔马林那刺鼻的气味,然而它的体温却异常温热,其中一个头颅宛如一个亲昵的孩子,轻轻地蹭着我的肩膀,似乎在寻求着安慰。
“没事了……没事了。”我颤抖的手如同风中的残叶,轻轻地抚摸着它最上方的头颅,指尖触碰到一道狰狞的伤疤,那伤疤犹如一条蜿蜒的毒蛇,从左眼延伸到下颚。
怪物的呜咽声渐渐平息,当它松开我们时,那触角状的耳朵突然如雷达般竖起,仿佛听到了某种神秘的召唤。
穿过那七拐八弯如同迷宫般的通道,一扇厚重的石门后传来阵阵震耳欲聋的动物嘶吼。
四头八手怪如大力神般推开石门的瞬间,那腐肉的恶臭如汹涌的波涛般扑面而来,几乎令人窒息。
二十余只野兽被铁链锁在墙壁上,老虎的皮毛下凸起诡异的肿块,花豹的后腿竟长着鳄鱼的鳞甲。
地面散落着啃剩的兽骨,新鲜的血迹还在汩汩流淌。
“这是它的...狩猎场。”沈离歌的喉结滚动,手电筒扫过角落堆积如山的动物尸骸,那些泛白的骨骼上布满锯齿状的咬痕。
四头八手怪慢慢地走到那只受伤的野猪旁边,它的脚步轻盈而谨慎,仿佛生怕惊醒了这只可怜的动物。
其中一只手小心翼翼地伸出来,轻轻地按在野猪流血的伤口上,那动作温柔得让人难以置信。
然而,就在下一秒,这只怪物的行为突然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
它那锋利的牙齿如闪电般迅速地撕开了野猪的喉咙,鲜血像喷泉一样喷涌而出,溅落在墙壁上。
在荧光苔藓的映照下,鲜血泛着妖异的紫光,令人毛骨悚然。
紧接着,这只怪物展现出了它惊人的力量和敏捷。
它用一只手掏出了野猪还在跳动的新鲜的心肝,另一只手毫不费力地扯下了一只猪腿,还有一只手则提着一块猪排。
它的喉咙里发出一种询问般的咕噜声,似乎在邀请我们一同分享这份“美食”。
它那八只眼睛充满期待地望着我们,仿佛在等待我们的回应。
我们被它的举动吓得有些不知所措,只能向它摆摆手,示意它去生火、放盐。
怪物似乎明白了我们的意思,咧开它那四个嘴巴,露出一个狰狞而怪异的笑容,然后转身去准备烹饪它的“战利品”。
我和沈离歌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恐惧和不适,强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与这只可怕的怪物相处。
而詹妮弗则完全无法忍受这样的场景,她猛地别过头去,手指紧紧地掐进我的手臂,疼得我差点叫出声来。
沈离歌强忍着恶心,从背包里掏出一条压缩饼干,递给了怪物。
怪物好奇地歪着头,观察了这条饼干许久,似乎对它充满了疑惑,终于小心翼翼接过饼干——这个瞬间,它四个脸上同时绽放出孩童般的笑容,竟让人心疼得眼眶发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