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海中捕鱼(2 / 2)

鱼叉破开水面时激起一串珍珠般的气泡,鱼叉的尖刺精准刺穿鱼鳃。

刹那间殷红的血丝,如朱砂在水中晕染开来。

\"哈!\"狂喜的颤音溢出喉间,我近乎粗暴地将战利品甩向岸边礁石。

那尾垂死的彩虹鱼在月光下扭动,鳞片竟随着挣扎不断变幻色彩,从孔雀蓝到落日橘,最后凝固成死寂的苍灰。

我故意将鱼血甩向更深的海域,黏稠的血珠,在海面凝成暗红色蛛网。

不出所料,鲨鱼背鳍如刀刃划破水面。

这条约莫半人长的灰鲭鲨,在血腥中癫狂游弋,森白利齿开合间,绞碎了几只趋光的小银鱼。

我嗤笑着后退半步,脚跟却突然触到滑腻的海藻。

就在这电光石火间,脚趾传来撕裂般的剧痛——那畜生竟趁我分神发动突袭!

\"靠!\"

咸涩的海水呛入鼻腔,我踉跄着栽倒时瞥见自己脚趾渗出的血丝,像极了方才那条彩虹鱼最后的挣扎。

激起的浪花惊散了浅滩的荧光藻,漫天星子倒扣在汹涌的潮声里,而那条得逞的鲨鱼早已遁入黑暗,只留一串嘲讽般的气泡。

我疼得哇哇直叫,身体都没站稳,一个不注意,直接倒在海水里,激起一阵阵浪花。

为何出现这样的情况,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我太困太累了。

从森林走出来,与野狼对峙,几乎掏空了我的身体。

这时,秦岚悄无声息地来到我身边。

她把我拉起来,我就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只好跟着她,来到火堆旁。

我把湿透了的衣服脱了下来,只剩下一条内裤,把衣服放在火堆旁烤着。

经过与野狼的对峙,她对我明显改变了态度,不再恶语相向,而是青睐有加。

这些年,我们都彼此仇恨着对方,双方都不再搭理对方。

如果不是这次空难,她应该继续是沈氏集团里高高在上的董事长夫人,一个知名国内外的企业家,而我只不过是一个居无定所的飞行员,一个三十多岁的老光棍。

她对我说道:“现在轮到你来休息了,我来值守!”

我只好听从了她的安排。

这时,我突然发现沈离歌开始瑟瑟发抖。

她面色苍白,嘴唇干裂,身体抽搐。

暮色将沈离歌蜷缩的身影,镀上一层颤栗的银边。

她单薄的肩膀,像是被暴风雨摧折的苇草,在嶙峋礁石投下的阴影里,剧烈震颤。

我伸手探向她额头的瞬间,灼人的热浪几乎要烫伤指尖——那温度像是熔岩在皮肤下奔涌,蒸腾的热气混着冷汗,濡湿了她凌乱的碎发。

她苍白的脸颊,此刻泛起病态的潮红,如同被晚霞浸染的残雪,干裂的唇瓣渗出细小的血珠,每次痉挛,都从喉间挤出幼兽般的呜咽。

秦岚跪坐在潮湿的砂砾上,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石刀,刀锋沿着貂皮大衣的接缝游走。

紫色毛皮,在月光下泛着幽暗的光泽,裂帛声,混着浪涛此起彼伏。

当最后一片皮革被裁成方巾时,她忽然将布料浸入涌来的浪花,海水沿着她绷紧的小臂,蜿蜒成晶亮的溪流。

我这才注意到她食指关节被石刀磨破的伤口正渗着血丝,在冷月下凝结成暗红的琥珀。

\"高热会烧坏脑子的。\"

她低声说着,将吸饱海水的皮巾,拧成螺旋状。

咸涩的水珠滴,落在沈离歌锁骨凹陷处时,昏迷中的少女,突然剧烈抽搐,像是被烙铁灼伤的猫儿般弓起脊背。

秦岚立刻用膝盖,压住她乱蹬的双腿,湿润的皮革,沿着颈动脉滑向腋窝,又在腹股沟处画着螺旋。

月光照亮她专注的侧脸,每一次擦拭都精准落在血管密布的位置,仿佛在用海水为滚烫的躯体绘制降温的符咒。

沈离歌的呻吟,渐渐混入潮声,原本急促如擂鼓的呼吸,开始出现裂痕。

当秦岚第三次更换皮巾时,浸透盐晶的布料,已经析出细小的白色颗粒,像是从少女体内,抽离的滚烫星辰。

她突然托起沈离歌的后颈,将最后半掌海水,缓缓浇在发烫的太阳穴,水痕沿着耳廓没入衣领时,高烧的少女,终于像断弦的傀儡般瘫软下来。

秦岚把冰凉的皮巾,覆在沈离歌眼睑上,月光穿透浸水的皮革,在她青黑的眼窝投下淡蓝的光晕。

潮水退去时带来的咸腥夜风里,少女的脉搏终于不再像脱缰的野马,而是渐渐融入了海浪永恒的节拍。

大概过了半个小时,她才昏昏沉沉睡去。

要不是她年轻,加之秦岚的呵护,她可能是熬不过高烧的威胁!

劳累了大半天,我实在忍受不了,就躺在火堆旁。

在我朦胧之际,我看到秦岚把鱼用石刀剖开,放在火堆旁烤着。

她安排好后,也学我的样子,一手拿着木叉,一手拿着火把,猫在水中。

很快我眼皮实在忍受不了,困意席卷而来,很快我就进入了梦乡。

不知道过了多久,在睡梦中,我再次梦到父母。

这个噩梦这十年来一直就困扰着我!

他们举着诉讼状,现在沈氏集团的楼顶上,然后从楼上栽了下来!

鲜血流了一地!

不要,不要,妈妈,爸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