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鱼眼神闪出一丝期盼,问道:“陛下您答应过帮民女找哥哥的,人找的怎么样了?可否有线索?”
李昭淡淡的道:“子鱼啊!你别一口一个民女,一口一个民女的叫着,在朕的宫中哪有什么民女,不如朕赐你个封号如何?”
子鱼一脸茫然的道:“不知陛下赐民,呃——赐子鱼什么封号?”
“朕就封你为妃吧!”李昭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太突然了,子鱼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她吓得浑身一颤,立刻趴在地上,一拜到底。
子鱼慌张道:“子鱼担不起,请陛下不要吓唬子鱼了。”
“朕,哪里有吓唬你?子鱼你担得起。”
“请陛下收回成命。”
李昭满脸诧异的看着子鱼,半晌道:“被册封为皇妃,是别人求之不得的美事,你可好,却严词拒绝,你越发让朕看不透你了。”
子鱼悠悠的道:“子鱼本就是一粗鄙猎户,况且不懂礼法,怎么能当皇妃呢?子鱼没有那个福分服侍陛下。”
李昭一摆手,“好了起来吧!你在地上趴着好难看。”
子鱼一囧,站起身来。
“谢陛下隆恩!”
李昭拿起桌上的茶盏,喝了一口茶。
淡淡的道:“朕,听你言谈并不像一个猎户,猎户是不识字的,不识字就不会有如此谈吐,从你的气质上看也不俗,你绝非真是猎户,告诉朕你真实的身份。”
子鱼抬头看了一眼李昭的眼神,她便不敢在直视。
李昭的眼神犀利深邃,总是能通过表面洞察内在。
在他面前一切虚假无处遁形,什么都是赤裸裸的。
令人心生恐惧!!!
李昭就这样盯着子鱼,等待她做出回答,殿内死一样沉寂,落针可闻。
子鱼沉默半晌,才鼓足勇气道:“陛下,子鱼出生官宦,家父是辽东前总兵余沧州。”
李昭手捻着扳指,脑海里搜寻着记忆。
的确,辽东曾有个叫余沧州的总兵,那人精通兵法。
作战勇猛,所向披靡。
据说他若有一双翅膀能打到天庭上去,故有辽东翼虎之称。
李昭淡淡的道:“人称辽东翼虎的余沧州竟然是你父亲?他可是我大兆朝的忠臣名将啊!庆元十年与金妖浴血奋战,最后寡不敌众血洒沙场,直至阵亡,寸土未让,余将军是大兆将士之楷模。”
说至此,李昭长出一口气,他为余沧州这样的忠骨感到惋惜。
“子鱼你们兄妹是忠烈后代,国家的抚恤都够你们兄妹衣食无忧一生的了,怎么也不至于做个猎户吧?告诉朕你们因何有如此遭遇啊?”
子鱼眼眶一红,心酸如泉涌,瞬间涌上心头。
子鱼感叹道:“想不到多年前的事情,陛下记忆犹新。”
“子鱼快起来回话。”李昭伸手将子鱼搀起。
子鱼坐定后,长叹一声道:“陛下,家父一生征战沙场,完全照顾不了家里,故而家境并不好,家父阵亡后是得到了一些抚恤银两,可祖父祖母因丧子之痛多年成疾,母亲拿那些银子都给二老治病了,家境也就一年不如一年。”
“祖父母病逝之后,没过两年母亲也因操劳过度一病不起,数月后便离开了人世,年幼的哥哥带着我浪迹天涯,为了糊口他带着我以狩猎为生,一日他进深山狩猎就再也没回来,恐怕凶多吉少。”
子鱼以绢帕遮脸,轻声抽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