榆伯俨道:“老臣何罪之有?”
“你们父子二人蓄谋造反,刺王杀驾,难道罪犯得还小吗?你的罪都够砍你一百回的了。”
榆伯俨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昭目光如剑,“好一个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榆伯俨你不但有财欲、官欲,你还有帝王欲,你有不臣之心,其心当诛。”
“朕来问你,你将榆乔安插在朕的身边居心何在?有些事不必当众道明,说出来不止要刨了你榆家的祖坟,更丢皇家的威仪。”
李昭的话榆伯俨心知肚明,老匹夫吓得魂不附体,汗流浃背。
榆伯俨颤声道:“事已至此,老夫无话可说,想不到你城府如此之深,要怪只怪老夫看走了眼了,下错了注码。”
李昭眼里闪现一丝杀意,“榆伯俨你错了,不是你看走了眼,也非朕有什么城府,而是朕的李氏大兆不该绝,既然天不灭朕的大兆,朕就要中兴大兆,匡扶大兆,让大兆江山一直传下去,朕做一国之君,朕的儿子也要坐江山,朕的孙子依然要君临天下,正所谓子子孙孙无穷匮也!”
李昭顿了顿道:“榆伯俨你知道朕的年号吗?”
榆伯俨面如死水的摇摇头,并未开口回答。
李昭道:“朕的年号叫德隆,朕要做个有仁德的君主,兴盛大兆天下。”
榆伯俨站起身来,装出一副泰然自若的神态。
捋着银髯道:“老夫拭目以待喽!”
突然一道寒光刺眼,榆钱从靴子里抽出一把匕首,“寒光一闪匕锋现,锐利无匹透骨寒。”
榆钱手握匕首直奔李昭胸口刺了过去,在场之人无不惊得目瞪口呆。
榆钱是久经沙场的武将,身手相当敏捷,李昭想躲恐怕都来不及了,而鱼化龙、方成令更是救驾不及。
在这个紧要时刻,离李昭最近的榆伯俨反应超常,他身子向右一扑,伸手将李昭护住,挡住了榆钱刺来的匕首,榆钱的匕首正刺在榆伯俨的右侧肩胛上。
这个场面出乎所有人预料,儿子刺王杀驾,父亲却用肉体护驾,而且护驾的居然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官。
与此同时,鱼化龙一刀斩在榆钱的脖颈上,一道血线喷出,榆钱当场毙命。
见到儿子死在血泊之中,榆伯俨犹如五雷轰。
他紧咬钢牙,忍受着疼痛,后背已被汗水浸透,额头上豆大的汗珠子啪啪直掉。
他蹲下身躯抱起榆钱的尸体,痛心疾首自,哭喊道:“我的儿啊!钱儿你醒一醒,你真是太傻了,咳……钱儿你不能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啊!钱儿你醒一醒……”
醒一醒?若真醒了,那就是诈尸了。
场景一片混乱,苏玉瑶立刻道:“护驾回宫。”
鱼化龙、方成令护着皇帝上銮驾,李昭低头刚要钻进銮驾,突然回过头看了一眼哭的死去活来的榆伯俨一眼。
李昭一脸淡然的道:“以将军规格厚葬榆钱,墓志铭只书功不表过。念在榆伯俨救驾有功,免去一死,就终身留在这座府邸颐养天年吧!”
榆伯俨像突然顿悟一般,嚎啕大哭:“我们榆氏父子犯下泼天大罪,当今圣上还如此厚待,这真是明君,圣君,宅心仁厚之君主啊!苍天啊!我榆伯俨好糊涂,罪该万死啊!”
榆伯俨方才并非真想护驾,而是不想让他唯一的儿子冒死刺杀皇上。
如果榆钱真把皇上刺死,榆钱也活不成了。
榆钱可是他榆家唯一的血脉,榆钱一死榆家的根就断了。
于是榆伯俨下意识的用身体挡了一下,皇帝是挡住了,榆钱的命还是没保住。
李昭坐在銮驾里道:“玉瑶你陪朕共乘銮驾,朕有话要对你说。”
“是陛下。”
苏玉瑶应声进入銮驾,銮驾帘幔全部落下,将銮驾与外界完全隔离,形成私密的空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