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监进来道:“启奏太子殿下,右丞相榆伯俨求见殿下。”
李昭冷冷一笑道:“榆伯俨这个老匹夫,是来看本宫是否还活着,目下他还不想本宫死。”
苏玉瑶道:“殿下倘若不愿召见,属下出去将他搪塞回去,以太子遭遇刺客受到惊扰为由,不便召见。”
李昭摆手道:“不,本宫倒也想见见老匹夫,杀一杀他的威风,再者即便他不来找本宫,本宫还要去找他呢!”
李昭转而对太监道:“宣榆伯俨觐见。”
“遵旨——”
太监小跑来到门外,站在台阶之上高声宣道:“太子殿下有旨,宣右丞相榆伯俨觐见。”
榆伯俨应召阔步进入书房,向上一拱手道:“老臣榆伯俨拜见监国太子殿下。”
未待李昭说话,苏玉瑶怒道:“大胆,榆伯俨见太子为何不下跪参拜?”
榆伯俨一怔,万万没想到李昭刚坐上太子位,他的手下便狐假虎威起来。
榆伯俨为官多年,且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当朝重臣,就连万岁爷都对他礼让三分,今天却让一介女流一顿呵斥。
榆伯俨顿觉七窍生烟,脸色显得颇为难看。
榆伯俨眯缝着双眼,瞥了一眼苏玉瑶。
厉声道:“一个丫头伶牙俐齿的,好生刁蛮,凭你也敢对本官如此出言不逊,你身为太子殿下的身边人,不懂得尊卑礼数吗?”
苏玉瑶不卑不亢的道:“敢问大人您若懂得尊卑礼数,见到太子殿下为何不跪?您身为一朝宰相不知道要尊崇君臣之礼吗?。”
“你……”
苏玉瑶咄咄逼人,榆伯俨无言以对。
榆伯俨面色如紫茄子,胡子气得乱颤。
榆伯俨偷瞄了一眼座位之上的李昭,而那位太子殿下一手端着茶碗,一手捏着茶盖,茶盖在茶碗上不断刮着。
茶盖与茶碗摩擦出来的声音,在这寂静的书房里显得格外刺耳。
李昭连眼皮都没撩,自顾欣赏着茶碗里的风景。
榆伯俨见李昭就像个局外人一样,在自己面前摆着威风,一张老脸颇为难看,心里既恼火又屈辱。
榆伯俨大脑开始迅速旋转,良久,经过权衡利弊榆伯俨还是忍了。
他又一次用他的人生格言来安慰自己,“没有当王八的心,就做不了惊天大事。”
只待一日老夫要亲手活剐了李昭,至于那个刁蛮的妇人就送去青楼,千人祸害,万人骑,方解老夫心头之恨。
榆伯俨一团怒火完全压抑在了心底,暗自咬碎钢牙屈身跪了下去。
向上一拱手,一头磕在地上,低沉着声音道:“老臣榆伯俨叩见太子殿下,太子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
榆伯俨一副隐忍负重的架势,让李昭很是不爽。
李昭依旧翘着二郎腿,悠哉悠哉的品着茶。
李昭并未做出任何反应,榆伯俨只有原地跪着不敢起身。
半晌,李昭才放下茶碗,道:“榆大人,虽然你是父皇的宠臣,又是太子妃的父亲,但国礼还是要有的,不然不就乱了章法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