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太子殿下,贺喜太子殿下,老臣愿为殿下效犬马之劳。”
诸如此类溜须拍马的话不绝于耳,李昭是打心底里讨厌奉迎之人。
左丞相张廷佑倒是另类,此人一身傲骨,文人有的性格他都有,其他文人没有的他还有。
古怪、耿直,一条道跑到黑。
故而,张廷佑一直推崇福王李映当太子,当仁不让。
李昭见张廷佑向殿外走去,便道:“左相请留步。”
张廷佑收住脚步,头也没回的目视前方。
冷声道:“太子殿下有何吩咐?”
张廷佑的声音阴冷生硬,这让李昭对张廷佑越发感兴趣了。
李昭素来喜欢有性格,有想法的人,一味的奉迎的人是做不了大事的,尤其在朝堂上,更需要直言不讳的大臣。
“其他大臣都来恭贺本宫,你为何一言不发转身离开啊?”
张廷佑转过身来道:“老臣恭贺与否并不重要,影响不了殿下当太子,但别看你坐到了太子位,你若做不好,老臣一样会弹劾你,坐的长,坐的短看你自己了。”
张廷佑拂袖而去。
李昭看着张廷佑倔强的背影,不禁一笑。
暗自思忖:“张廷佑你等着吧!本宫一定会让你心服口服的跪在本宫面前俯首称臣,拭目以待。”
这时,榆伯俨一拱手道:“殿下,张廷佑朽木不可雕也!他一向有眼无珠,只知有己不知有人,此人误国。”
林茂圃上前附和道:“殿下,右相所言极是,张廷佑藐视殿下,更放肆的是他敢出言顶撞殿下,罪该万死,殿下您不能像皇帝陛下那样放纵他了,微臣请殿下降张廷佑大不敬之罪。”
林茂圃的主子不是皇帝而是榆伯俨,他以榆伯俨马首是瞻。
林茂圃就是藤蔓,没有筋骨,只会依赖攀附,这种人只能做官,却做不了好官。
李昭看了一眼林茂圃,好在你有个好女儿,不然本宫第一个拿你开刀。
李昭面无表情的道:“林茂圃你的话有点多,本宫用得着你教如何行事吗?张廷佑说话耿直,总比你趋炎附势好得多吧?”
李昭的眼神深邃而犀利,透露出一种锐利的光芒,让人不寒而栗。
这个眼神瞬间被榆伯俨捕捉到,榆伯俨不露声色,心下却是一紧。
林茂圃被怼得哑口无言,一张老脸颇为难看。
身为太子的李昭被前呼后拥的出了麒麟殿,文武群臣站在殿外恭送太子上辇。
李昭以立为储君,乘坐的自然也换成了东宫太子专用座驾铜辇。
李昭的仪仗开往晋王府,不日李昭将入主东宫。
东宫位于皇宫东部,故而得名东宫,太子也被称为东宫太子。
太子的仪仗出了皇宫,沿着福安大街浩浩荡荡前行。
鱼化龙骑着高头大马手扶腰刀在铜辇一侧护驾,苏玉瑶的四抬小轿依旧跟在铜辇后面。
福安街看似平静如水实则危机四伏暗藏杀机,两侧屋脊上正潜伏着不计其数的弓弩手。
弓弩手伏在屋脊之上,一双双狠辣的眼睛虎视眈眈的盯着太子的仪仗。
太子的仪仗越走越近,刺客们屏住呼吸只待目标进入包围圈。
突然,流星破空般的声响,一支箭矢射冷飕飕射了出来。
接着,弓弦振荡,万箭齐发,“嗖嗖……”箭矢如雨点般纷纷射向铜辇。
霎时间,太子乘坐的铜辇被射成了刺猬,看情形辇里的人难逃万箭穿心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