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团火焰里,他看见了幻觉。
实验室的白墙,穿着白大褂的身影,婴儿的啼哭。
一个声音在耳边低语:“回声一号(Echo - 1),完美的容器。”
“去你妈的容器。”陈牧嘶吼着抽出战术背囊里的电磁脉冲弹。
他的动作比子弹时间里还快,抛物线计算精准到厘米——脉冲弹在兽群正中央炸开,幽蓝的光波扩散开来,所有变异兽的膜翅瞬间垂落,像被剪断了线的风筝。
“3秒。”
陈牧踩着一只变异兽的背鳍跃上废弃的信号塔。
加特林机枪的支架在他手中展开,弹链哗啦啦垂下,金属碰撞声像战鼓。
当他扣动扳机时,过载模式的最后3秒与加特林的火力重叠成一片火海。
弹壳像红色的雨,叮叮当当砸在地面。
陈牧的视线始终锁在领头兽的后颈——那里的淡紫色软甲在脉冲波后出现了裂痕。
他等待着,直到加特林的枪管发红,直到最后一发穿甲燃烧弹上膛。
“砰!”
穿甲燃烧弹带着尾焰穿透软甲,在领头兽体内炸开。
幽蓝火焰彻底熄灭的瞬间,陈牧看见它眉心浮现出一个银色符号——和金属箱里芯片上的刻痕一模一样。
“过载模式结束,身体损伤度37%。”系统的声音恢复了机械感,“检测到目标首脑死亡,获得稀有材料:星尘合金碎片x3。”
陈牧瘫坐在信号塔上,后背抵着发烫的金属支架。
他扯下战术面罩,任由夜风灌进满是血沫的口腔。
战术背囊里的金属箱突然震动,第三条视频自动播放的提示音响起。
画面模糊了三秒,终于清晰。
白大褂的背影,玻璃罐里漂浮的dNA样本,标签上写着“陈牧 2000.05.15”。
镜头拉近,能看见培养皿上的字迹:“回声一号(Echo - 1),未被污染的容器,可承载双重序列。”
“你是容器?”陈牧对着空气嗤笑,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胸口。
那里的热流还未消散,两种力量正在缓慢融合——系统的灼热不再排斥星尘的冷冽,反而像两块磁石,逐渐找到了契合的频率。
“我不是容器。”他轻声说,声音被夜风吹散。
但当他握紧拳头时,指节发出清脆的响声,“我是毁灭者。”
金属箱的视频突然黑屏。
陈牧低头检查伤势,发现肩胛骨处的伤口已经结痂,甚至没有留下疤痕。
他背起战术背囊,最后看了眼满地变异兽的尸体——那些银色符号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像某种未完成的密码。
“该回去了。”他对着腕表说。
系统立刻投影出临时据点的方位,红点在三公里外闪烁。
暮色中,陈牧的影子被拉长。
他踩过变异兽的膜翅,听着脚下传来的脆响,突然顿住脚步。
风里飘来若有若无的腐臭味,比丧尸的气味更浑浊。
他眯起眼望向据点方向,那里的天空有黑影在盘旋——不是变异兽,更像是……
“系统,扫描前方三公里。”
“检测到未知能量波动,建议尽快返回。”
陈牧的手指摸向腰间的1911手枪。
枪身的银色纹路还未褪去,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他笑了笑,加快了脚步。
金属箱在背囊里轻轻震动,仿佛在回应他的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