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弹时间。”他低喝一声,时间突然变慢。
陈牧看见第二支飞针从头顶的通风口落下,第三支正从左侧的管道里弹出。
他弯腰翻滚,战术背心擦过地面的碎石,后颈的黑纹突然泛起凉意,像有只无形的手推着他往右侧挪了半寸——飞针擦着他的腰侧划过,在战术裤上割开道血口。
避难所内部的霉味呛得人睁不开眼。
陈牧打开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数台监控摄像头歪歪扭扭挂在天花板上,镜头蒙着灰。
系统提示在视网膜上跳动:“32台监控,31台失效,1台运作中。”他的脚步顿了顿,光束最终停在最里侧的终端机上,金属外壳泛着冷光,屏幕边缘还沾着暗褐色的痕迹,像干涸的血。
接入数据线的瞬间,终端发出刺啦的电流声。
陈牧的手指在键盘上快速敲击,屏幕闪烁几下,模糊的影像突然跳了出来——
穿白大褂的女子被束缚在透明实验舱里,睫毛在眼下投出阴影,手腕上的伤口还在渗血,却正是林婉清。
机械音从终端扬声器里传出,带着电流杂音:“适配体状态稳定,唤醒协议已启动……请确认权限。”
陈牧的呼吸骤然急促。
他看见画面里的林婉清手指动了动,实验舱的指示灯开始闪烁红光。
后颈的黑纹突然发烫,像有条蛇在皮肤下苏醒。
他猛地抬头,正对上那台运作中的监控摄像头——镜头缓缓转动,红灯亮得刺眼。
“有人在看。”这个念头刚闪过,终端屏幕突然黑屏。
陈牧的手指刚要去按重启键,血红色的文字就像刀刻般浮现在屏幕上:
“欢迎回来,Echo-1。”
通风管道里传来细微的金属摩擦声。
陈牧的1911已经顶在额侧,准星稳稳锁住声音来源。
他能听见自己的心跳,一下,两下,混着终端机冷却时的轻响。
后颈的黑纹还在发烫,这次不是灼痛,倒像某种被唤醒的共鸣,顺着脊椎往头顶窜。
“Echo-1……”他轻声念出这个代号,舌尖抵着后槽牙。
手机在裤袋里震动起来,这次的短信只有一个坐标,比之前的更精确,指向避难所更深处。
陈牧弯腰捡起地上的战术手电,光束扫过墙面时,他突然发现,那些被霉斑覆盖的痕迹,其实是密密麻麻的编号——Echo-1,Echo-2,一直到Echo-7。
最末的Echo-7旁边,有道新鲜的抓痕,像是指甲刚抠出来的,还沾着淡粉色的皮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