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海军已经从岘港和芽庄登陆,海盗陆军已经深入越南内地,将阮氏王朝切开为三段了”,陈阿生问道。
军官点头,“是的,除此之外,越南的外海已经没有商船进入,我们已经控制了全部沿海航道。”
陈阿生对海盗下达命令:“让南边的两个地方的军队,立刻就地成立政府。”
他想了想,说道:“找当地华人,成立议会和两个小国,告诉他们合适的时候会公投,我让他们继续做省长!”
军官单手抚胸敬礼,正要离去。
陈阿生继续说道:“越南的乡镇多有丛林,不要强攻,要智取!要逼迫他们自己臣服。”
军官转身,再次问道:“属下应该如何做才能让他们臣服?”
陈阿生说道:“攻占城市以后,任何不臣服的村落都不允许在城内交易物资,并且在越南广撒密探,让所有和这些村落交易的人和家族都要剥夺土地,并全体移民海外。相信我,任何长期不能交易盐和售卖粮食布匹的村落生存不了很久!”
同时,陈阿生再次说道:“同时封锁边境,所有相邻国家的贸易都要在指定的市集,告诉邻国任何敢私自销售商品进入越南村落的国家将不可以跟中华国继续贸易。”
最后,陈阿生又想了想,说道:“我们的军队不进入丛林,但可以用军功和白银来激励越南仆从军清缴,告诉他们每臣服千人人口,我将给每个将领一千两白银。”
军官明白了,“属下明白了。围困,清剿同时进行,但大统领以人口计算军功,就是不希望杀伐过甚!”
三十五岁的陈阿生,此时站起来,挥挥手,“去执行吧!”
长期在坤甸港领导前政府和议会,让陈阿生有了一种上位者的气质。
他走到武器架前面取下步枪,抚摸着枪身说道:“老朋友,我现在身边都是护卫,已经再难让你展露锋芒了!”
转身,拿着枪走出舱室,大声喊道:“放靶标,两百米,我要练枪!”
陈阿生是一个天生的射手,这些年他从未放下过枪法的训练。
他一生的梦想就是成为海上的将领,可前面十几年都被马祖军的利益困在坤甸港,日日和那些政客交际,让他郁郁不得志久矣。
现在,他要大展宏图,带领西太平洋舰队打下一片大大的疆域。
陈阿生不同于任何人,他是枪手,所以杀伐果决。
在他看来,越南人向中华国开枪,那他就必须杀之,否则国威何在?国家养这么多舰队何用?
陈阿生是一个十四岁就登上广福源号的少年,他的人生和世界观是在广福源号的大炮声里形成的。
在陈阿生的理解里,这个世界谁他娘的炮管子粗谁就是老大,所以。。。在他看来太平洋,印度洋和大西洋本身就是一个整体,这辽阔的海洋之上,只会有一个老大,也只能有一个老大,必须是中华国,不做他想!
同时,陈阿生对于陈小雨一直将军事研究方向投向延伸倍径,也就是不断加强炮火输出的距离和穿透力,给予了极大支持!
今日,中华国和欧洲海军是完全两个路子,欧洲人强调火力密度,一条战列舰塞进去几十门大炮,船壳拼命加装甲!
中华国则是减少火炮数量,不断给火炮延长身管,加大射程。
同时,中华国的军舰以三体快速舰为主,可以在相同的时间里聚集更多的战舰,并保证在敌方炮火之外发起攻击。
牛野的凝固汽油弹是一个变态的存在,这玩意对风帆战舰是一个巨大的威胁,只要落进甲板或者击中风帆,那整个船就是一个巨大的火炬。
只是,今日的科技已经到了瓶颈四十五倍径已经是顶峰,无论投入多少实验人员和材料,都再难寸进!
陈阿生此次回去广州,为了两件事。
其一,是要想征服越南北部,那仅仅依靠云南的税收是不能支撑这场战争的,他需要广州府投入资金,但同时他会和广州商会商议,战后将为他们在越南开放专用码头,并用码头的税收来冲抵投入。
其二,他要在广州工业区开始研发大口径火炮,保持四十五倍径,将口径将延伸到两百毫米,并同步研发新舰来保证炮击时的稳定性。
整个中华国的高层,就算战争打到无比激烈的情况下也从未想过暗杀对手的高层,他们始终还是一群只知道武力的“海佬”,而不是生活在阴暗中的“政客”。
林默娘的情报部门也有大量投资,但骨子里这个情报体系并没有把海外暗杀作为重点,而是趋向于对外获得海外的军事,经济和科研情报,对内获得国家安全的情报。
但欧洲人不太一样,他们数百年组织过无数暗杀,他们习惯于情报组织本身就是暗杀组织,他们更喜欢躲在暗处谋杀所有不可力敌的竞争对手。
在欧洲人看来,杀死一个中华国最高层会带来他们的内部混乱,会带来一场权力的内部斗争,要知道西太舰队大统领这个位置是何其重要!
这个位置关乎中华国两个最重要政治核心的安全,包括新首都东海城和老首都坤甸港都在这个舰队的武力全面控制之下。
中华国高层会为了这个位置展开空前剧烈的内部斗争,从而造成国家内部的不稳。
但他们根本就不了解广福源号上这群水手的性格,也不了解陈老豆说过“所有海佬都是一条命”的意义。
这群沙壁这是在捅马蜂窝,这个马蜂窝是如此巨大,包含将近百分之四十的地球人口,这是一个接近五亿人口,拥有三百吨蒸汽锤,拥有吹氧炼钢,拥有锰镍合金制造,拥有远程氢气球飞行器,拥有全球最大规模造船厂和最大规模军工厂,拥有全球可动员后备军力的巨大马蜂窝。
陈阿生在一枪一枪射击,远处两百米外拖曳的浮标,被打的千疮百孔。
这一刻,牛野睡在佛罗里达山区的地下工事里;
这一刻林老登上波斯湾的海船,带着埃及的军事合同返回加尔各答;
这一刻,李海正在印度洋上乘风破浪;这一刻 李海潮正在东海城的总长办公室批示大规模建造氢气飞艇,前期两百艘的建造计划;
这一刻,赵大正在河湾城看着三艘三体内河战舰顺着奔腾的密苏里河向着东北而去;
这一刻陈小雨正在横渡大西洋,前去古巴;
这一刻这群海佬其实满脑子都是怎么赚钱,怎么再扩大一点地盘,怎么为底下的弟兄们获得更多的收益,怎么让自己过的痛快,让别人过的不爽。。。他们虽然拥有四海,可从来也就是一群斤斤计较的海佬,从没想过和别人往死了磕。
比如牛野从未想过打到华盛顿,火烧白宫,彻底搞死美国佬。他其实就想先将加勒比海的糖,烟草和咖啡收入囊中,并在美国南面新开一个可以进行军事,政治和经济全面结盟的国家,为赵大分担一些战略压力。
在比如说李海,这货是在印度闲得慌,出来找点事情做。他甚至还在思考,怎么让印度洋舰队通过军事行动捞一点好处。
所有人都不知道,风暴正在南中国酝酿,谁是最先沉没的海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