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占领悉尼,是为你们,我去美洲也是为了这个家!娘,你要保重,儿子给你叩头了”,姚耀祖跪在地上磕了三个重重的响头,在老娘的一声声“儿啊,儿啊”的呼喊中,登上了海船。
他擦掉泪水,看着苍天,大声咆哮,“这世道,只有狠人和恶人能活,这世道只有靠枪炮才能活,是吗?我操你,大清,老子啥时候叛国了?老子,总有一天要回去报仇,我操你大清!”
拿起匕首,一把抓过自己一直保留的鞭子,一刀割了,扔进大海,随浪浮沉。
“出发,悉尼港!”,姚大人跳上船台,指着南面高声喝道。
九台海船摇动铃铛,所有的海员同时在喊,“出发,悉尼港!”
1809年的悉尼港,这里满是焦虑。澳洲总督威廉·费舍尔站在码头的高台上,眺望着远处灰蒙蒙的海平面,眉头紧锁。
英国的援军,究竟什么时候才能到?
自从一年前收到伦敦方面的信函,承诺增派舰队支援澳洲殖民地,费舍尔就日夜盼望着海平面上出现英国皇家海军的帆影。然而,日子一天天过去,不仅没有等到援军,连一艘商船都没能穿过印度洋的风暴抵达悉尼。
“该死的法国人!该死的西班牙人!” 费舍尔低声咒骂着,手中的望远镜微微发颤。
更糟糕的是,航运已经瘫痪。英国商船不敢轻易穿越印度洋,生怕遭遇那些神出鬼没的“海盗”。
费舍尔已经一年没有看到海船的影子了,整个悉尼就是一个死城,没有贸易,整个城市已经陷入困顿。
“英国,你们是不是已经忘记澳洲,忘记悉尼?” 费舍尔咬牙切齿,却毫无办法。
他手里没有海船,悉尼港唯一的几艘小型巡逻艇连近海巡逻都勉强,更别说横渡大洋去向英国报信了。他只能等待——等待英国皇家海军的某支舰队奇迹般地出现。
“上帝,你在哪里?请你保佑你的子民吧。” 费舍尔望着远处的海平线,喃喃自语。
然而,就在同一时刻,东望城的妈祖军九条战船和五百步枪手正劈波斩浪,驶向悉尼港的方向。
而费舍尔,依旧站在码头的高台上,遥望北方,等待着大不列颠海军的到来。
1809年四月十日,清晨的悉尼港,费舍尔再次来到码头的钟楼,遥望北方。
他看到了桅杆,他看到了九条英国船出现在海的尽头,其中有一条五级战舰,是的那是英国的战舰。
他激动的摇动铃铛,在码头的钟楼上高声呼喊,“不列颠万岁,英王万岁,我们的船队来了,悉尼有救了。”
就在人群涌向码头时,他拿起望远镜再次观察,才发现那九条海船上飘扬着兰芳共和国的旗帜,还有一面不认得女人形象旗帜。
他的望远镜掉到了地上,他知道不会有海船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片海洋,英国战舰绝不会挂兰芳国的旗帜。
所以,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劫掠了英国战舰!
“他们是来进攻悉尼的吗?”,费舍尔喃喃自语,然后猛地转身对着人群喊道,“炮手,上炮台,那是敌人,敌人!”
悉尼港口有六门24磅大炮,每门大炮需要六人操作,极限射程两千米,准确射程600米,现在这是他们最后的依靠。
可敌人为什么停在外海,迟迟不见靠近?费舍尔一直站在钟楼上,遥望那九条海船。
“他们还要多久还能抵达悉尼城外?”,姚耀祖问东望城步兵二把手。
“大约还需要一天,他们是在三十公里外下的船,就算两人一马,也需要一天行军,而且就算到地方了,不能马上投入战斗,等吧!”,步兵二把手望着一片山崖说道,那里如果有红色旗帜挥动,那就表示步枪兵到了。
费舍尔一天一夜都站着,他憔悴不堪,整个人老了十岁。
这是最坏的情况,如果敌人不攻击,那就代表他们还有援军!
悉尼只有三百把火枪,六门海岸炮,九条战船已经难以对付,如果敌人还有援军,费舍尔此刻有些绝望了。
他再次看了一眼悉尼,带着哀伤,带着泪水,这是他看着建立起来的小镇,这是他永生的家园。
“上帝,你遗弃悉尼了吗?”。
第二天,中午,红旗飞扬。
海边的丛林高地之上,一队队牵着战马的战士出现在山林之间,他们在眺望战舰,而战舰也在眺望他们。
旗语飞扬,“明天,太阳升起后,等我们消息,等待炮击完成,等待旗语,再进攻悉尼”
第三天,费舍尔的痛苦结束了。
一条小船带来了劝降信,可费舍尔拒绝。
于是小船回去了。
九条海船在三公里外开始以大角度仰射,这个距离是没有准头的,但是对于城市而言,这就是灾难。
九条海船用右侧的炮口,开始一次又一次齐射,五十四门12磅炮齐射了二十轮才停止。
悉尼的岸炮无力的咆哮,炮弹落在千米之外的大海里,毫无威胁。
整个悉尼到处都是破烂的建筑,人们瑟瑟发抖。
“抵近1000米,齐射炮台”,姚大人挥动手臂,带着旗舰向前航行,冒着六门24磅炮激起的水柱一路向前。
同时,船上的步兵二把手,在桅杆顶部挥动了旗语,“进攻!”
费舍尔也在咆哮,“炮击,不要停,一直炮击!为了英格兰,为了大不列颠”
到一千米,已经有船被一枚乱飞的炮弹击中。24磅炮威力巨大,铁球砸穿了两层甲板,将一名妈祖军的炮手砸死。
此刻,对炮台的齐射开始了。
双方隔着大海,都在疯狂输出!
此时,悉尼港的城市西北面,五百举着推着铁皮盾小车的士兵出现在守军的视野里。
他们看见那是一种两人推动的两轮车,前面有铁板,每辆车后面躲着四个人。
“他们有三十辆推车”,三米高的木头城墙上,一个英国军官说道。
另一个放下望远镜,“让两门三磅炮准备,在他们进入四百米在开炮,敲醒警钟,让所有火枪手过来!”
“他们有炮,后面在木盾后面两百米,那里有两门炮,四磅移动炮!”,高处有人喊道。
两个英国军官立刻再次观察,把望远镜移动到两百米外,能看到两匹战马拉动着两门火炮停在了八百米的位置,十几个士兵,正在卸下火炮。
“他们疯了吗?,准备推行三百米?”,有人在喊。
远处,港口那边炮声隆隆。
在英国人疑惑的视线里,盾牌阵停在六百米外,不再向前,而他们身后的两百米有两门四磅移动炮,已经调转炮口指向悉尼城墙。
“八百米?”,一个英国佬搞不明白,“这么远,有什么用?”
“可那些人已经在装弹了”,另一个说道。
两声炮响,左侧城墙上的英军三磅炮炮位处,木屑横飞,炮兵在惨叫。
“他们在狙击我们的大炮,他们能在八百米外精确轰击,不能让他们这么打!”,一名老兵在呐喊。
“炮兵开火,最大射程,立刻开火!”,一名军官怒吼道。
大约十轮炮击之后,悉尼西北面的两门大炮被击毁,在四磅炮的轰鸣声中,松散的盾阵再次向前。
“火枪手准备,手雷兵准备”,有英语在叫喊。
在盾阵进入七十米后,悉尼城墙的火枪手开始射击了,铅弹打在薄铁板,发出沉闷的声音,可铅太软,无法击穿铁板。
推盾车的妈祖军士兵在大喊,“投弹啊?别基吧磨蹭!”
后面两名士兵将一个盾车后面的一根竖立的木头拼命拉倒,木头和前面车板之间连着一根动物筋做的弓弦,要费很大的力气才能拉倒。
士兵将一个手榴弹放进木杆前端的滕,然后颤抖着用火折子点燃引线。
“放”,旁边的士兵大喊一声,两名扳倒木杆的士兵同时松手,三十辆盾车后面陆陆续续,飞出三十枚燃烧着引线的手榴弹。
有的只飞出了三十米,有的飞过了城墙,有的落在城墙上,三十声爆炸将悉尼西北面的战斗推向高潮。
惨叫声,呐喊声,抛射声,爆炸声,一阵阵响起,整个悉尼西北面不断有爆炸声传来。
接着,木头城门被四磅炮集火轰击,城门后的英国士兵全部做鸟兽散,妈祖军后面的陆军开始准备上登城梯的时候。
东面,费舍尔看到最后一个炮台被击毁,他下达命令,“已经没有意义了,不要再有平民的死伤,升白旗吧!”
1809年4月13日,妈祖军占领悉尼,成为第四个妈祖军自治领地,正式结束英国对澳洲的殖民历史。
“我们不会滥杀无辜,但悉尼的人口要疏散去十五个澳洲据点,这是我们的命令!会有海船过来接你们,准备吧!”,姚大人看着正在码头修理的帆船,对着身后的费舍尔说道。
他补充了一句,“居民的个人财产,我们不会侵犯,可以带上海船,一起前往新的据点”。
这是李珠江的要求,各个据点都需要大量的人口,而且不能让英国佬扎堆,要分散他们才容易管理。
翻译说完,费舍尔认真的看着姚大人,眼睛里满是疑惑。这超出他的想象,就算是纪律严明的英国士兵,一样会在战后劫掠城市,甚至用战俘交换银币,支付不起的直接卖为奴隶。
姚耀祖审讯过英国私掠船,他知道英国佬以前是怎么干的,他说道:“我们,不是你们!”
他看向悉尼,“我们不想得到一座燃烧的悉尼城,同样也不想看到满城的尸体,那不是文明!”
五天后,三百名步枪手留下,等待管理中心派来船只。
带着四百名移民,所有人登上海船,跟着一起走的费舍尔问翻译:“你们是兰芳国的军队吗?”
年轻的翻译回过头来,先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是兰芳国的军队,但我们有自己的势力,我们叫做妈祖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