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长也跟着下了船,带着所有人打了两炮,其他人不知道这炮的厉害,可姚耀祖和他的150个老兵却全都震惊当场,这他娘,到底是什么炮,能打这么远,这么准?
姚耀祖真的觉得这群人有病,你们他娘的不造反,来这里做什么?这货,骨子里就有一股子疯劲。
镇长李珠江当众宣布了修建了望塔的计划:\"就在最靠近海边的悬崖上,两座!昼夜有人值守。\"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沉重,\"我们已经知道,那些畜生是从海上来的。\"
人群中爆发出一阵愤怒的低吼。姚耀祖注意到,报名参加了望塔修建和海岸巡逻的队伍排得老长,连平时最懒散的几个懒鬼都报了名。
\"船长,\"送别时,李珠江郑重地握住对方的手,\"请您务必把这里的情况带到铁矿港。我们需要支援,更需要可以巡逻的海船。\"
船长严肃地点头:\"放心,我一定把消息带到\",他压低声音,\"我尽量为你们申请一条武装海船,但我不确定管理中心批不批?\"
当广福源号的帆影消失在海平线上,姚耀祖望着那四门新炮被小心地运往城镇。老木匠夫妇正牵着两个孩子从小镇方向走来,孩子们已经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两个孩子手里都拿着一个烤红薯。
气拂过码头,姚耀祖深吸一口气。威胁依然存在,但至少,他们不再是毫无防备的猎物了。远处,第一座了望塔的基座这两天已经挖好,石匠们正在搬运第一块基石。
再次看向大船消失的方向,他知道消息被带到铁矿港需要四十天左右,再回来就需要八十天,整整八十天啊!
他转头跟身后的几个老兵说道:“把所有会开枪都召集起来,我们要挑出枪打的最准的,另外向南延伸两个临时观察点,每十公里一个,三人三马一组,每三天一轮换。”
老兵们点头,商量了一下,分头去干活了。
1807年6月初,悬崖上的守卫第一次看到在海天的尽头,有六根桅杆露出了头,可没有任何船只靠近。
“那不是我们的船,他们是软帆”,姚耀祖肯定的说道,“这群海盗,正在观察我们,从现在起,悬崖上的这两个跑位要增加人手。”
镇长问,“他们接下来会不会直接炮轰我们,要不要直接让人们撤离?”
“他们一定会先拔掉两个明显的炮位,这两个点,居高临下,能炮击海船,也能炮击登陆的海滩。如果是我,我今天晚上就会派小船来拔了山上这两个钉子。”
“那要多增加些人手”
“再增加二十人,夜里值班的人数要增加到十人,山上是明哨,要在海滩附近增加几个暗哨。另外,山道上挂上细绳和铃铛。”,姚耀祖其实并不乐观,对面有六根桅杆,那至少是两条战船。
按照海盗的标准配置,他们要进行登船战,原理上至少会有150人左右一条船,两条就是三百人。
镇长有些拿不定主意,“镇子里的人要不要往后面撤一点”
姚耀祖白了他一眼,直接说道:“你是镇长,自己要拿主意!”
镇长此时才下定决心,狠狠一拍了望炮台的立柱,直接说道:“我日他娘,搬!我们把镇子整个都后移两公里,去后面的大河边再建一个。这里直接做海港区,今天就派人先去搭棚子,让老幼和一部分人手先过去。”
姚看着李珠江,觉得这货还行。听到他说海港区,就知道了,其实镇长已经有主意了,就是下不了狠心!
这里是个啥地方?是个抢劫有理,杀人合法,无法无天的地方!
这里能活下去的只有狠人和烂仔。
等镇长火急火燎的走了,姚又去了旁边的山头,又再次交代了一遍。
最后,他回到镇里对挑选出来的火枪兵做了以下安排:“我们只有两百把步枪,现在我安排如下。
第一,两个炮台共三十人,一边三十把步。”
第二,镇里一百个步枪手随时待命。
第三,四十个步枪手跟着镇长去两公里后的营地,两个人要有一匹马,随时等待我的命令,万一有事,要用最快的速度赶过来。
第四,城头上的两门炮,不要架在中间的门楼上,给我架在两边去。”
一个胖士兵问道:“老大,以前不都是城门楼子上架两门炮吗?”
姚耀祖无语了,他指着城墙说道:“那是炮多,每个门都至少两门。我们只有两门,给老子架到城墙转角,至少能看住三面城墙,正面还能形成交叉火力。”
众人的眼光都变了,佩服如东望河滔滔不绝。
他站直身体,对所有十人小队长说道:“汉子死光之前,海盗绝不可能伤害老幼妇孺。”
所有人都直起了腰杆,齐声道:“汉子死光之前,海盗绝不可能伤害老幼妇孺!”
1807年6月6日夜,墨色的海浪拍打着嶙峋的礁石,两艘漆黑的海盗船如鬼影般蛰伏在浪涛之间。甲板上,精悍的海盗冲锋手解开四条小艇的缆绳,在月色与海雾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滑向两侧的沿海山头。
每条小艇上载着二十五名火枪手,他们紧握长枪与短刀,压低身形,任由海浪将小艇推向嶙峋的岩岸。当第一块凸出的礁石可供立足时,他们便如壁虎般攀附而上,借着夜色的掩护,沿着陡峭的山坡向上疾爬。五十人一队,左右山头同时行动,脚步声被海风撕碎,呼吸声淹没在浪涛中。
然而,就在他们尚未攀上二十米高时,左侧的黑暗中骤然迸发出两声尖锐的枪响!铅弹撕裂空气的啸叫仿佛一把利刃,瞬间划破了夜的寂静。枪声在海岸线上回荡,如同敲响了死亡的丧钟。
刹那间,两个山头同时炸开了锅!
\"有埋伏!\"
\"敌袭!\"
各种语言的嘶吼混杂在一起,火枪的火星在夜色中接连迸溅。守卫山头的巡逻队被惊醒,慌乱中有人扣动扳机,铅弹呼啸着掠过冲锋队的头顶,击碎岩石,溅起碎石与尘土。有人大喊着滚石封锁山路,巨大的石块轰隆隆地砸下,在陡坡上弹跳着,砸向那些正拼命攀爬的海盗。
\"冲上去,冲上去\"一名海盗头目嘶吼着,但已经来不及了——两边的山脚下彻底乱成了一锅粥!火枪声、叫骂声、惨叫声、石块滚落的轰鸣声交织在一起,黑暗中,冲锋队的队形彻底崩溃,有人被流弹击中,有人被滚石砸中,更多的人则在混乱中仓皇滑下山坡,跌跌撞撞地逃回小艇。
当四条小艇狼狈地逃回海盗船时,夜色依旧深沉,但海浪似乎笑得更加猖狂了。
这一夜的战斗来得突然,去得也快。
从第一声枪响到最后的溃逃,不过短短十分钟。可就是这十分钟,山头上的守军却以雷霆之势将英国私掠船派来的突击队打得溃不成军。火枪的轰鸣、滚石的轰隆、濒死的惨叫,以及海浪拍岸的怒吼,全都压缩在这短暂的厮杀里。当最后一名海盗连滚带爬地逃回小艇时,姚耀祖站在山崖边,望着海滩上横七竖八的尸体和呻吟的伤兵,眉头紧锁。
英国私掠船的船长,在清点完人数后,脸色阴沉得像暴风雨前的海面。
\"回来五十六人……\"他低声咕哝着,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腰间的短刀,\"也就是说,还有四十四个水手永远留在那片该死的沙滩上了。\"
海滩这边,姚耀祖没有说话,只是沉默地指挥着士兵们打扫战场。伤兵们被粗暴地捆住双手,押解回镇里关押,而那些尸体——全是海盗的——都被暂时堆在一边,等天亮后再处理。
他蹲下身,翻检着一名倒毙的海盗尸体,从他的衣襟里摸出一枚铜纽扣,上面清晰地刻着一个\"米\"字符号。
\"英格兰人。\"他冷笑一声。
在广州府混过水师的人都知道,这个标记代表着大不列颠的商船和海军。可姚耀祖见过不少英格兰商人,他们西装革履,拿着银币谈生意,最多偶尔耍些小手段,但从没听说过他们亲自提着枪,像海盗一样半夜摸上别人的海岸!
\"他们不是来做买卖的……\"姚耀祖站起身,眯眼望向远处漆黑的海面,\"他们是来抢劫的。\"
更让他心沉下去的是,透过夜色,他能隐约看到外海停泊着至少两艘更大的船只——而那上面,至少还藏着两百多个敌人。
\"翻译呢?\"他回头呵斥道,\"去问问这些杂种,到底是谁派他们来的!\"
一名士兵匆匆跑来:\"大人,翻译已经去审问俘虏了!\"
姚耀祖点了点头,目光却依旧紧盯着海面。
\"不管他们是谁派来的……\"他低声道,\"既然敢来,就得付出代价。\"
他发现右侧的山头,打死打赏的人数高达29人,他跑过去问他们:“你们怎么这么猛?居然搞死这么多?”
“手榴弹,这玩意,真他娘好使”,他举着一枚点火引线式手榴弹,嘿嘿的笑。
夜风掠过尸堆,带着血腥味和海水的咸腥,远处的海浪声,冲击岩石发出巨大的咆哮。
夜色如墨,两艘英国私掠船的桅杆在月光下投下交错的剪影。甲板上,煤油灯在风中摇晃,映照出两个怒目相向的男人——霍华德船长和格雷船长。
霍华德一拳砸在栏杆上,声音因愤怒而颤抖:\"我们损失了四十四个人!就因为那该死的山头有几杆破枪?不,明天我们必须再攻一次!兰芳国的小镇就在眼前,里面的黄金、鸦片、奴隶,够我们赚十年!\"
格雷冷笑一声,烟斗里的火星在黑暗中明灭:\"你疯了吗?那些守军根本不是普通村民!他们有火枪,有纪律,甚至可能受过训练!我们两艘船只剩下两百多人,再攻一次,说不定连船都回不去!\"他猛地一指远处漆黑的海岸线,\"我早就说过,与其跟这些硬骨头死磕,不如换个目标!往南走,原始部落多的是,那些土着连火枪都不会用,抓几个壮丁当奴隶卖了,比抢兰芳国的小镇简单多了!风险小,利润也不差!\"
霍华德瞪着他,像看一个懦夫:\"你这是临阵脱逃!我们私掠船的荣誉呢?英格兰的荣耀呢?\"
格雷嗤笑一声,正要反驳,却被霍华德突然提高的声音打断。
\"等等。\"霍华德眯起眼睛,从怀中掏出一封泛黄的信笺,\"你忘了我们为什么来这儿?澳洲总督的承诺!\"他猛地将信拍在栏杆上,\"谁第一个攻上兰芳国据点的城墙,谁就能拿到2000银币和子爵的荣誉头衔!\"
格雷的脸色微微一变,他当然记得那份承诺——总督在出发前亲口许诺,谁能拿下这个战略要地,谁就能获得丰厚的赏赐和贵族认可。在英格兰,一个子爵的头衔意味着土地、财富,甚至可能跻身议会!
他沉默了一会儿,烟斗里的烟雾缓缓散开。
\"……该死。\"他低声咒骂了一句,终于压低声音,\"再攻一次,万一还是失败呢?\"
霍华德冷笑:\"再试一次!白天进攻,火炮掩护,步兵冲锋!如果今晚的失败是因为夜战不利,那明天我们就堂堂正正地打!\"他盯着格雷的眼睛,\"但如果明天我们还拿不下来……\"他顿了顿,\"那就换目标。\"
格雷深吸一口气,最终点了点头。
\"好,就再试一次。\"他咬牙道,\"但要是明天还攻不上去,老子立刻掉头去抓原始人!\"
海风呼啸,两艘私掠船在月光下轻轻摇晃,像两头暂时休战的野兽,等待着明天的厮杀——为了银币,为了荣誉,也为了不空手而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