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柯景阳像换了个人。他不再像无头苍蝇一样，盯着分时图上的，每一个波动，而是开始笨拙地、却异常坚定地，执行王叔的“三三制”。
他将自己爆仓后，仅剩的一点可怜的本金，小心翼翼地分成三份。最大的一份，他咬着牙存进了银行卡，设为定期，告诉自己这是“战略现金”，打死也不能动。另一份，他开始了，对新月银行的研究，看着那几十年，如一日的，稳定派息的财报，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某种“沉闷”的安全感。
最后那份用于“机动”的钱，他迟迟没有动手。定投指数EtF，意味着要选择，一个开始的时间点，他犹豫了，总觉得明天，也许会跌得更低。
这天下午，他正坐在病床边，用手机看行情，王叔忽然发出一点声响，醒了过来。老人的精神，似乎比前几天，更差了些，目光常常涣散，但偶尔聚焦时，却依旧精准。
他瞥了一眼，柯景阳手机屏幕上，那一片环保色，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像是嘲讽，又像是叹息。他极其缓慢地抬起手，指了指病房墙壁上，挂着的那台小电视。
电视里，新闻主播，正用严肃的口气，播报着国际局势，紧张的新闻，地缘政治冲突升级，全球经济的，不确定性，加剧的标题格外醒目。
“看…看见了吗…”王叔的声音，微弱得像蚊蚋。
柯景阳点点头：“嗯，又打仗了好像。”
“乱世…”王叔吐出两个字，歇了歇，积攒着力气，“…买什么？”
柯景阳一愣，下意识回答：“买军工股？”这是他过去的，第一反应。
王叔费力地摇了摇头，手指颤抖着，竟缓缓指向了，自己那颗仅存的、微微发黄的后槽牙。
“…黄…黄金。”
两个字，如同钟磬，在柯景阳脑中敲响。
他猛地反应过来！王叔不是在说牙，他是在说，黄金！那个人类历史上，最古老的避险资产！
他立刻在搜索框，输入了黄金EtF的代码。一根陡峭向上、几乎没有任何，回调的金色K线图，瞬间占据了，他的手机屏幕。与国际局势的动荡、与A股市场的惨绿，形成了，极其讽刺的鲜明对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