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时过后,机会来了。管事的让她去给西侧哨岗送饭。这正合她意,西侧高地正好可以俯瞰整个寨子的布局。
她提着食盒,沿着指示的路往西走。一路上暗自记下路径和重要设施的位置:粮仓、兵器库、主营帐……
登上西侧哨岗,视野顿时开阔。她假意摆放饭菜,目光迅速扫过整个寨子,将布局牢记心中。寨子依山而建,易守难攻,约有二百来人,纪律颇为严明。
下哨岗时,她故意绕了点路,想多探查些情况。经过一处偏僻的营帐时,忽听得里面传出争吵声。
“……不能再等了!官兵迟早会找到这里!”一个粗犷的声音道。
另一个阴柔些的声音接话:“急什么?等那批货到了,还怕没有去处?”
潘金莲心下一动,悄悄贴近帐壁,却不敢靠得太近。
“货什么时候到?姓白的折了,别是出了什么岔子?”
“放心,赵先生自有安排。倒是你,把人看紧点,特别是新来的那个……”
潘金莲正听得入神,忽觉身后有动静。她急忙装作系鞋带,蹲下身去。
一个巡逻的汉子走过来,狐疑地打量她:“你在这儿做什么?”
潘金莲抬起头,脸上堆起怯生生的笑:“军爷,我送完饭迷路了,正要找回去的路呢。”
那汉子将信将疑,正要再问,忽听得主营帐方向传来集合的号令。他顾不得盘问,只粗声道:“快回厨院去,别在这儿乱晃!”说罢匆匆离去。
潘金莲暗松一口气,忙按原路返回。心中却波涛汹涌:这清风寨果然不简单,似乎与白胜之事有关,还牵扯到什么“货”。王守备派她来此,恐怕早有深意。
回到厨院,她不动声色地继续干活,心里却开始谋划如何将情报送出去,以及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夜色渐浓,山寨中点燃了火把。潘金莲躺在简陋的通铺上,听着身边妇人们均匀的呼吸声,却是毫无睡意。
明日,她必须找到机会,将消息传给在黑风林接应的扈三娘。
而这座看似平静的山寨,究竟还隐藏着多少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