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近处,陈阳眯起眼睛仔细打量,突然在树干断口处发现了一层凝结的白霜。
他心头一紧,立即收住脚步,迅速后退到安全距离。
“咋回事阳哥?发现啥了?“陈志刚见状立刻警惕起来,压低嗓音问道,双手不自觉地握紧了猎枪。
“刚子,咱俩这运气真是没谁了,“陈阳回到他身边,声音里既带着兴奋又透着紧张,“歪打正着,真找着熊瞎子仓了!“
“熊瞎子仓?在哪儿呢?我咋没瞅见?“陈志刚困惑地左右张望,眼神在树林间来回搜寻。
“就你刚才看中的那半截椴树,“陈阳指着树顶方向,“你仔细看断口处挂着的白霜,那是熊在里面冬眠时呼出的热气遇冷凝结成的。
这大冷天的,要不是有活物在里头喘气,哪能结这么一层的霜?“
陈志刚顺着陈阳手指的方向凝神细看,果然在树桩断口处发现了一片凝霜,若不仔细看,还真容易被忽略。
“瞅见了!阳哥,那现在咋整?直接过去给它撂倒?“陈志刚摩拳擦掌,语气里满是跃跃欲试,枪口不自觉地抬了抬。
“先别急,“陈阳按住他的枪管,“这天色眼看就要黑了,咱们得先找个稳妥的地方过夜。
黑灯瞎火的跟熊瞎子较劲太危险,等明天天亮了,再来收拾这家伙。“
“说得在理!“陈志刚连连点头,“那咱明天再来弄它!“
陈阳掏出小刀,在周围的几棵树上刻下标记,这才带着陈志刚离开。
两人在附近又仔细搜寻了一圈,顺便捡了不少枯树枝当柴火。
林间的积雪在脚下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在寂静的山林间回荡。
太阳快要落山时,他们总算在另一处山坳里找到了一个合适的树洞。
这个洞比之前那个小了不少,里面仅能容下一人多点的空间。
不过有地方落脚总比露宿强,虽然只能睡一个人,但可以轮流休息,另一人守夜正好。
晚餐依旧是香喷喷的烤狍子腿,架在火堆上烤得外焦里嫩,油脂滴在火堆里发出滋滋的响声,诱人的肉香在林中弥漫。
饭后陈阳先钻进树洞休息,陈志刚则负责上半夜的守夜,抱着枪坐在火堆旁,警惕地注视着四周的动静。
树洞里,陈阳脱下厚重的狼皮大衣,钻进睡袋。
小狐狸乖巧地蜷缩在他身旁,毛茸茸的小脑袋亲昵地挨着他的肩膀,一双灵动的眼睛在黑暗中闪着微光,不一会儿就跟着陈阳一同进入了梦乡。
次日,天色大亮,陈阳已经烤好了早餐,叫醒还在打鼾的陈志刚后,两人匆匆吃了早饭。
收拾好行装,拉起爬犁直奔昨天发现的熊仓。
再次来到那棵椴树下,陈志刚紧了紧手中的枪,兴奋地提议:“阳哥,趁这熊瞎子还没醒,咱直接把枪捅进树洞里给它突突了咋样?保证它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
“刚子,你这法子确实能轻松弄死它,“陈阳摇头解释,“可你想过没,咱俩没带大锯,熊死在里面怎么弄出来?
难道用砍刀劈树?等咱把树劈开,熊胆早化得差不多了,那可不就白忙活了?“
“哎哟,还是阳哥想得周到!“陈志刚一拍脑门,“那咱咋整?我都听你的!“
陈阳摸着下巴陷入沉思,说实话,他的狩猎和生存经验确实丰富,但多是射击技巧,这种“叫仓“猎熊的活儿还真没干过。
不过他对黑熊的习性还算了解,陈志刚昨晚探头进树洞却没发现熊,说明熊应该是从上方断口处进去的。
很可能树干上下并不完全贯通,或者是上宽下窄的结构,熊才没掉下来。
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这椴树上下是否贯通。
如果不通,就只能敲树叫仓,但如果贯通,他就有个绝妙的主意了……
“刚子,手电筒给我。“打定主意的陈阳立刻说道。
他走到爬犁旁,从捆扎的行李中抽出两根特制的钢管。
这是之前让父亲陈建业特地找县城铁匠打造的,每根钢管一端都焊着螺栓,管内带螺纹,两根一拧就成了两米多长的钢管。
陈阳“咔嚓“一声拔出腰间的侵刀,这把刀的刀柄也带有螺纹。
他将侵刀与钢管仔细拧紧,一柄闪着寒光的长矛就组装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