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阳利落地抽出腰间的侵刀,“刺啦”一声从衣角割下一块布来。
他随手折了根粗细适中的树枝,蘸着地上尚未凝固的野猪血,便在布条上奋笔疾书:
「彪叔:我在柞木沟打了七八只野猪,速带人来抬。」
写完,他满意地端详了一眼这血书,随即解开了两只猎犬的绳索。
陈阳将写满字的布条仔细叠好,让最为机灵的黄毛叼住,抚着它的脑袋嘱咐道:
“大黄,把这块布带回家,交给彪叔快去快回。明白就叫一声。”
“汪!”黄毛极通人性地应了一声,乌溜溜的眼睛里满是认真。
“好,去吧!”陈阳满意地拍了拍它的头。
黄毛叼紧布条,如离弦之箭般窜了出去,身影很快便消失在了,陈阳的视线中。
待黄毛离去,陈阳示意黑炭在四周警戒。
自己则提起侵刀,开始给地上这些野猪放血,以免血液堆积在体内导致肉质发酸。
就在陈阳忙碌之际,黄毛正叼着那块布条,沿着熟悉的山路一路狂奔,毫不停歇地直奔陈家方向。
此时,陈大彪正坐在自家院里,悠闲地品着粗茶。忽见一道黄色身影如闪电般蹿入院内,定睛一看,竟是独自归来的黄毛。
“汪汪!汪汪汪!”黄毛将布条轻轻放在陈大彪脚边,焦急地吠叫着,前爪不停地扒拉着那块布。
“黄毛?你咋自个儿回来了?陈阳呢?”陈大彪疑惑地俯身,这才注意到地上那块带着血迹的布条。
他一眼认出,这分明是从陈阳今日上山所穿衣衫上割下来的!
看着那用鲜血书写的字迹,陈大彪心里“咯噔”一下。
他不识字,但这刺目的血色让他瞬间产生了不好的预感:陈阳莫不是在山上出事了?!
陈大彪霎时慌了神,一把抓起布条,也顾不得其他,拔腿就朝陈阳家狂奔。
“不……不好了!建业哥!陈、陈阳他出事了!!”
陈大彪一路疾驰,冲到陈阳家门口时已上气不接下气,嘶哑的喊声里带着恐慌。
这声呼喊如同晴天霹雳,瞬间将院子里所有的人定格在原地。
苏文婉手中端着的水壶“啪嚓”一声摔得粉碎。
她脸色霎时惨白如纸,泪水迅速盈满眼眶,身子晃了晃,几乎站立不住。
陈建业面色骤然凝重,扔下手中的铲子,一个箭步冲上前。
声音因极力克制而微微发颤:“大彪!陈阳他……他出啥事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陈大彪喘着粗气。
急忙递上布条,“刚、刚才黄毛叼着这个跑回来!是陈阳衣服上扯下来的,上面有血写的字!我、我不认字啊!”
一旁的苏文婉闻言,再也顾不得礼数,一把抢过布条,颤抖着双手将其展开。
当她的目光迅速扫过那些血字时,压在心头那块巨石轰然落地,苍白的脸颊也瞬间恢复了血色。
“没事!陈阳他没事!”苏文婉喜极而泣,激动地向众人喊道,“他好好的!”
听闻此言,所有人悬着的心这才放了下来,重重松了口气。
陈建业赶忙追问:“婉婉,这上面到底写了啥?”
“陈叔,陈阳说他在柞木沟打了七八头野猪,让大家赶紧带上家伙去帮忙抬回来!”
院子里再次陷入一片寂静,众人被这消息惊得目瞪口呆。
过了好几秒,才有人难以置信地喃喃确认:“多、多少?七八头野猪?我没听错吧?”
“没错!”苏文婉用力点头,扬了扬手中的布条,“这上面写得清清楚楚!”
“好!好小子!真他娘的有本事!!”陈大彪率先反应过来,激动得满脸通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