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自己一个人,得多加小心!”陈大彪点头,不放心地嘱咐道,“就在外围转转,可别往那老林子深处钻啊!”
“晓得了,彪叔!”陈阳应了一声,牵着猎犬便朝村外的山林走去。
刚到山脚下,正好遇见赶着羊群走过来的郭老歪。
“老郭叔,放羊去啊?”陈阳照面打了个招呼。
“是阳小子啊,”郭老歪笑着回应,“是啊,把这群祖宗赶出去填饱肚子。”
他看了眼陈阳肩上的猎枪和身后精神的猎犬,关心地问道:“你这是要进山?”
“对,上山转转,碰碰运气。”
郭老歪一听,脸色认真了些:“你小子一个人可得当心点!前两天我放羊路过柞木沟那边,好家伙,看见一大群野猪!少说也得有十几二十头!”
他边说边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那领头的公猪,壮得跟小牛犊似的,我看起码有四五百斤!
那獠牙,啧啧,比我这手指头还长!幸亏离得远,没被它们发现,不然我这条老命怕是要交待在那儿了。”
“好的,多谢老郭叔提醒,我记下了!”陈阳脸上笑着应承,心里却是一动。
告别了郭老歪,陈阳牵着黄毛和黑炭,脚下生风直奔柞木沟而去。
他正发愁找不到像样的大货,郭老歪这消息简直是瞌睡时送来了枕头!
听到郭老歪的描述,那十几二十头的野猪群,尤其是那头堪比小牛犊的大野猪。
非但没让陈阳畏惧,反而让他血液里那份猎人的本能蠢蠢欲动了起来。
柞木沟,顾名思义,因沟内遍布茂密的柞树林而得名。
这里植被葱茏,橡果遍地,灌木丛生,水源也相对丰富,堪称野猪觅食和栖息的理想乐园。
加之沟壑纵横,地形复杂,为这些大家伙提供了绝佳的藏身之所,但也给狩猎带来了不小的困难。
来到柞木沟的边缘地带,陈阳并没有贸然深入。
丰富的野外经验告诉他,像这种林地复杂的地方,任何一丝鲁莽都可能导致难以预料的后果。
他停下脚步,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周遭的一切,确认没有异常后这才小心进入林子中。
陈阳蹲下身,仔细检查着地面和周边的植被,潮湿的泥土上,散布着一些零散的山羊和野兔的脚印。
从痕迹的清晰度和泥土风干程度判断,应该是几个时辰前留下的。
这时不远处,几个截然不同的印记瞬间吸引了他的视线,陈阳立刻上前查看。
那是一些凌乱而深陷的蹄印,尺寸远超常人拳头,尤其是在几处松软的泥地上印坑深陷。
边缘还带着明显是新翻上来的湿土,在阳光下显得颜色尤深。
“果然是大家伙……”陈阳低声自语。
伸出食指和拇指仔细比量着蹄印的宽度和深度,陈阳心里对郭老歪的话再无怀疑。
甚至觉得那头领头公猪的体型可能比描述的更为惊人。
他移动着位置,很快又有了新的发现。
不远处一片低矮的灌木丛像是被小型推土机碾过,呈现出大规模被啃食的狼藉景象。
嫩枝和叶片被粗暴地扯断,断口处流出的汁液尚都未完全凝固。
紧接着,他的目光投向旁边的几棵老松树。
树干离地约半人高的位置上,清晰地残留着大片的泥巴污迹和硬挺的鬃毛擦痕。
有些地方的树皮甚至被反复磨蹭得脱落,露出了底下浅色的木质层。
这是典型的野猪“痒痒树”,是它们蹭掉寄生虫和标记领地留下的痕迹。
陈阳凑近其中一棵痕迹最重的“痒痒树”,鼻翼微动。
一股属于成年雄性野猪特有的浓烈腥臊气息瞬间传入鼻腔。
陈阳用枪管小心地拨开旁边一丛被明显压倒的野草,几坨深褐色尚带些许湿气的纺锤形粪便赫然出现在眼前。
通过这些痕迹陈阳已经可以断定这个野猪群绝对刚离开没多久!